描写人语言的优美句子
时间:2022-05-06 13:58 | 分类: 句子大全 | 作者:澎湃新闻 | 评论: 次 | 点击: 次
描写人语言的优美句子
1. 描写人物语言的句子
儿 童 1、他大约有十三、四岁。
又黑又胖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翘鼻子。长长的头发,好久没理了。
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 2、树丛被拨开了,一个小孩的脑袋钻了进来,这是个男孩子,大约有十二、三岁,又黑又瘦的小脸上,满是灰尘,头发约有二寸多长,乱蓬蓬的,活像个喜鹊窝。
3、翠儿是这里远近山区里出名的俊女孩,成日价雨淋日晒,就是淋不萎,晒不黑,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说起话来,声音像黄莺打蹄。
4、一进园门,就有个男孩子粘上我了。他大约十一、二岁,穿着红背心、蓝短裤,腰带耷拉着一截;浑身是土,像个小土地爷。
毛茸茸的小平头,衬着一张白皙的小圆脸儿,使我联想到蒲公英。他像飞蛾见了火似的,在我身前身后转悠,伸着脖子看我的镁光灯。
5、这一来,倒吓 我一跳,仰头一看,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高高地坐在一枝树杈上,手里还拿着一只口琴,正准备吹哩。她穿着火红色的绒绒衣,套一条豆绿色的短裙子。
两只穿着力士鞋的小脚悬空的搭拉着,怪自在的。她那梳着小辫子的脑袋歪倚在右肩头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向我玩皮地眨巴着,鼻子略显有些上翘,显露出一副淘气相。
只要你一看见她,就会从心眼里喜欢她。 6、小菊到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她的身体长得不高,手臂依然那么细小,颧骨照旧凸出,十个指头像一束枯竹枝,仿佛一折就会折断似的;因为她十分消瘦,所以看起来她的身体轻飘飘的。
7、建华同学身材均匀,不胖不瘦,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条细长的辫子,红润的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活泼可爱。 8、我们院里来了两个乡下小孩。
一个是姐姐,梳着小辫,穿着小花褂。一个是弟弟,脑门上留的头发,就像扣了个茶壶盖。
9、小玛拉哈(蒙古族),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圆脸蛋,高鼻梁,一脑袋乌黑卷曲的头发,挺俊气的。只是耳朵长得老长,真难看 ,可老人们说,那是“佛相”,有福气。
10、那是个十来岁的瘦骨伶仃的小孩,却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
他拖着木屐,一件破旧的绿军服垂到膝前。 11、妹妹今年十岁,读小学三年级。
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
她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当中,缺了颗门牙,一笑起来,就成了个豁牙巴,十分逗人喜欢。 12、二道杠周莉,是我们班最厉害的女同学了。
她长得黑黝黝的,一双小圆眼总是灵活地转来转去,小嘴唇很薄。我奶奶说嘴唇薄的人会说话,这不假,周莉说起话来像打机关枪。
每当她说话时,脑后那把蓬松松的大刷子还神气地一摆一摆的。她看见我和施同在一起,就把小嘴一撇,毫不客气地说:“施同在打保镖呢。”
13、我的弟弟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脸,一对大眼睛乌黑发亮,一笑,嘴边还有两个小酒窝。
他的个儿跟我差不多,有人还以为我们是双胞胎哩。其实,他才刚过十岁,比我小三岁。
14、我上下打量着这位小强哥,他矮胖的身材,比我矮了半头。黑黑的脸膛上长着一双小眯缝眼,呆头呆脑。
妈妈问他话时,他还红了脸,显得土里土气的,因此,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15、我叫张新霞,今年十一岁了,上小学五年级。
我梳着一束乌黑的马尾辫,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我的眉毛弯弯的,像把镰刀。
一双黑黑的大眼睛,看人可厉害呢,红红的嘴唇,就像抹过口红一般。一双嫩嫩的小手,十指细长。
人们都说:“十指长灵巧。”我才不相信呢!有一次,我学钉扣子,扎破了手指,使我烦恼了好几天。
16、妹妹刚上小学一年级,既聪明又懂事,能歌善舞,可爱得很。也的小辫子向上翘着,两只黑亮的眼睛荡漾着微波,两个脸蛋红红的,两条眉毛又变小细。
她唱起歌来,细黑眉毛一挑一挑的,黑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远方,张开的两只小手,仿佛是一双翅膀,欲飞上九霄云外。 17、张要是我的同学。
他很活泼,很机灵,一头乌黑的头发,圆圆的脸上带着顽皮的神色,一双黑黑的大眼睛,天真地朝你看。他得意的时候,轻轻地摇晃着脑袋:被你批评得不好意思的时候,也轻轻地摇晃着脑袋。
18、我的表兄旭旭,今年才十岁。他长得白胖胖的。
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显示也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聪明的一休比起他来还要甘拜下风呢!对了,我的表兄还挺要强呢! 19、他瘦得很,好像骨头比肉多。
那双与身高极不相称的大脚丫子,勾着一双比脚还大的天蓝色拖鞋,两条像仙鹤一样的长腿从凳子上垂下来,一条压着一条。两眼眯成一条缝,书里的知识就是从那一条缝里被“吸收”进去 的。
20、小光是五年级的学生,圆圆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他学习不错,就是不爱干活儿。
偶尔让他干点活儿,他就噘着嘴,耷拉着脑袋,老大的不高兴,走起路来也懒洋洋的,所以,爸爸总是喊着“小懒猫”,妈妈也常说:“小懒猫啊,小懒猫,你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小蜜蜂啊!”说来也奇怪,没多久,他真的变人。 21、我的妹妹今年刚。
2. 描写人物语言的句子
1、他说话就像上紧了发条似的。
滔滔不绝,一刻不停。2、他快乐的响亮的笑声使这片夜空下的草地震动,好像草地也欢舞起来。
3、、他一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嘲讽地说:“哼,真是高山打鼓枣响(想)得不低”。描写人物语言的句子。
4、犹如把一件丢掉的珍宝找到手,他亮起眼睛,一连喊了三声“好!好!好!”5、他的声音慢、低、狠,吐出来的字像扔出来的石头。6、他的声音很轻柔。
就像汩汩不断地和晶莹清亮的、千百年来一直往外喷着清洁的冷水的地下泉眼一样。7、小泵娘一经鼓励,又活跃起来了,她那花朵般的小嘴巴蛮伶俐,又呱呱地说开了。
8、在他们之间,倦怠地、慢慢地开始像蛛网一般牵牵扯扯的谈话。9、他的声音很低,却圆润、响亮,音调像银子般纯净。
10、这家伙惯爱拾人牙慧。描写人物语言的句子。
就像鸽子啄食青豆,一碰到天赐的机会,就要卖弄他的伶牙俐齿。11、这话语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12、他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今天就像黄河决了口,简直什么也拦挡不住了。13、他使出一股犷野的力抖擞一下,大吼一声,把所有的房客吓得大叫。
14、他说话时像一个老练的演说家一样的明晰有力,而且能极自如地运用丰富的词藻。15、笑起来声震四座,好像一只公鸡报晓。
16、他这几句话说得重极了,好像掉在地上都能把地砸个坑。17、他像断了弦的琴,声音突然顿住了。
18、他那一副善于利用胸腔共鸣的男高音嗓子,又圆润又甜蜜。19、这声音喊得那么甜,像春风从耳吹吹拂,如清泉在心田流过。
20、他那严肃的口吻,就像在战场上下达命令。21、他的话像喷吐不尽的泉水。
不停地冒着四溅的水花。22、他放声大笑,那笑声从他那宽大的胸瞳里冲击而出,形成巨大的声浪。
23、他猛然呵呵笑起来,而且“呵”的声音越提越高,像是汽笛叫,或者不如说更像公马嘶鸣。24、他说起话来像黄莺儿打啼。
25、他醉得舌头像裹着棉花,话在嘴里打滚。26、这哭声很苍凉,很悲愤,一阵紧似一阵,好像激流出闸,一泻而不可收。
27、这几句话节奏紧凑,音阶很高,好像铁锅上炒蚕豆,都是一个个蹦出来的。28、他看完信,叫得像母鸡下了蛋,一分钟内全家都知道这消息。
29、他说起话来唧唧呱呱,像只巧嘴八哥。30、他的话像开了闸的水,哗哗流个没完。
31、他像蚕儿吐丝似的不断地说着。32、远远的传来渐曳渐细的笑声,像扯细的糖丝,袅袅地在空中回旋。
33、这大娘骂起人来,就像雨打芭蕉。长短句,四六体。
一气呵成。34、他这一声喊,浑厚而沙哑。
就像天空滚过一阵闷雷。35、这持续近四个小时的演讲,是一首动人心魄的交响乐。
36、他的课初听似乎滋味不浓,听久了,便会觉得像噙上了话梅,越琢磨越有后味。37、他的语言节奏十分紧密像一堵排列整齐的篱笆,使对方不能轻易插进嘴去。
38、他那铜钟般的嗓子现在像打雷一徉,而且有点沙哑。39、他的笑声越来越高,响亮和壮丽得像两把剑相击一样。
40、他说起话来哗啦哗啦好像翻倒了核桃车子。41、这人说起话来。
总是慢腾腾的,()像钉子打在木板上似的,一句是一句、没有废话。42、一场哭泣之后的抽噎就像是咫风过后随之而来的海啸。
43、他最擅长用外国话演讲,响亮流利的美国话像天上心里转滚的雷,擦了油,打上蜡。一滑就是半个上空。
44、这个家伙一定有鬼,说话比拉屎都费劲,好像嗓子眼扎了一根鱼刺。说不清,道不白的。
45、他越说越起劲,嗓子好像缺油的滑车一祥。吱吱地直响。
46、一句话到他嘴里,老是半天说不清楚通红着脸,逼得头颈上的筋络一根一根绽起来。47、他总是像哑巴一样不说话。
只是吹口哨。48、他的话越说越快、越脆,像一挂小炮似的连连地响。
49、他说的娓娓动听,声音像春夜吹的洞箫。50、他大声地、懒洋洋地、愉快地讲话,俨然是一位消化系统同他钱袋的状况一样良好的绅士。
3. 描写人物言语的句子
老师的一席话,在我的心窝里添了一把火,浑身都烧得热乎乎的。
老校长的每一句话都打动着在场人的心弦,它像惊雷,把人震醒;它像强心剂,使人振奋;它像补药,壮人气力;它像火光,暖人心窝! 老师的亲切话语像那清澈的泉水,滋润着我的心田。 老师的告诫是让我不断进步,像芝麻开花一样一节更比一节高。
老师的这些话,句句打在他的心坎上,仿佛是一场春雨,洒落在一块久旱的田地里,很快渗透了下去。 他讲起话来多有劲呀,每一句都像小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
她的话儿不多,分量却很重,话语里的每个字,都拨响了同学们的心弦。 她就像一部永不生锈的播种机,不断地在孩子们的心田里播下理想和知识的种子。
老师的谆谆教诲,像一股暖流,流进她那早已枯竭的心田。 她大发脾气道:“你一个女孩子,不是我看轻你,用秤称一称能有几两重!” 犹如把一件丢掉的珍宝找到手,他亮起眼睛,一连喊了三声“好!好!好!” “这这这……”他突然江郎才尽,心慌意乱,舌根子发短了。
老人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犹如那被弹得过急的弦儿,突然崩断。 你别在我这儿啄木鸟翻跟头,耍花屁股。
俗话说:有爱孙猴儿的,就有爱猪八戒的。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堂堂的军官,哭得像个娘儿们,不害羞?” 你真是鬼拜花堂枣死作乐。
都这阵了,还满不在乎。 咱们是小药铺,存不住你这根大人参。
她这人是属手电筒的,光照人家不照自己。 他用鼻孔哼一声,说:“你是吹糖人儿的出身,口气怪大的。”
她嘴里咕哝着:“跳蚤不大,非要顶起被子来不可!” 他一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嘲讽地说:“哼,真是高山打鼓枣响(想)得不低” 他强压怒火说:“你小子老鼠舔猫鼻子枣胆子不小!” 他今天居然也动手干家务活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啧!啧!啧!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你有多大本事,敢口出狂言?真是洗脸盆里扎猛子枣不知深浅!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老王,你吃炸药啦?喊什么?” 一大串话噼里啪啦像连珠炮从她嘴里甩出来,连气都不喘一口。
她红嘴白牙地向我表功,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吹倒了牙。 芝麻粒儿大的事儿,给他一吹,就会有天那么大。
这真是狗赶鸭子,呱呱叫啊! 他的话像一口敲响了的铜钟,“当啷啷”响在了我的心坎。 他们俩也很想弄个明白,但大权没在手,干着急,只是狗咬刺猬枣没处下嘴。
这句话就像钩子似的钩住了大家的心弦,算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上了。 这话不软不硬,恰似一根藤条儿,打在他心上。
这些话虽然骂得很轻,却像重锤一般砸在我的心上。 妈妈这句话,像一根火柴,点燃了我心中的希望。
老师的话,如同阳光温暖着我的心。 这姑娘的话如同大地渗出的泉水,清清亮亮,自自然然,没有泡沫,也没有喧哗 这家伙的话像一股冷风,吹得我心里寒嗖嗖的,牙齿咯咯打颤。
那姑娘的话,钢针似的刺进我的心窝儿。 他这几句话说得重极了,好像掉在地上都能把地砸个坑。
他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今天就像黄河决了口,简直什么也拦挡不住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儿地说着,好像吐出一个字,就有百斤沉重。
她的话条理分明,而且连数字也似一串串珍珠,从口中滚滚而出。 他的话越说越快、越脆,像一挂小炮似的连连地响。
她像机关枪连发一样,非常干脆地一阵讲完了。 他那严肃的口吻,就像在战场上下达命令。
他平时话不多,说起来总是慢腾腾的,像钉子钉(dìng)在木板上似的,一句是一句,没有废话。 他话匣子一开,活像自来水龙头,一拧开就哗哗往外流水。
他的话就像抽不完的蚕丝,越说越多。 这个女人生性泼辣,嘴碴子厉害,她能将一根稻草讲成金条。
她说起话来唧唧呱呱,一串一串的,像只巧嘴八哥。 小姑娘一经鼓励,又活跃起来了,她那花朵般的小嘴巴蛮伶俐,又呱呱地说开了。
这人的嘴巴好像没有笼头的野马,不知道他扯到哪里去了。 好家伙,我简直是把他的话篓子都推翻了呢,他说个没完没了的。
话一说起来,可就像个线团子似的,老长老长的了。 这女人像响嘴鸭子似的,整天呱呱啦啦! 她这嘴简直就是老太太纺纱,扯起来就没完没了。
她嘴上没把门的,肚子里有什么就揣什么。 她说起话来噼里啪啦,节奏很快,快人快语快性子。
他生性寡言,不善辞令,可一旦敞开语言的闸门,就有股撞倒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他说起话来,像炮筒子一样冲,全是火药味儿。 他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发起脾气来,一句话能把人砸个跟头。
他嘴里像含着一个热鸡蛋,说话慢吞吞的。 这几句话从她那刀片一样的嘴唇中间吐出来,字字好像带着刀刃。
只要不开口,神仙难下手。如今不管我怎么问,他只回答一句“不知道”。
他很少说话,即使说话,也精选每一个字,好像在草拟电报稿。 我想把那件不幸的事告诉他,可是那些话凝成了冰,重重地堆在肚子里吐不出。
一板一眼地说 说得津津有味 打开天窗说亮话 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 说起话来嘎崩利落脆 不高兴地嘟嘟哝哝着 满面春风地笑着说 “别扯淡,一个人能破案?那是大伙干的事,算我的?亏心。” 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李高令收车回返,途中看见有个解放军战士在人行道。
4. 关于描写语言的句子
老校长的每一句话都打动着在场人的心弦,它像惊雷,把人震醒;它像强心剂,使人振奋;它像补药,壮人气力;它像火光,暖人心窝!
老师的亲切话语像那清澈的泉水,滋润着我的心田。
老师的告诫是让我不断进步,像芝麻开花一样一节更比一节高。
老师的这些话,句句打在他的心坎上,仿佛是一场春雨,洒落在一块久旱的田地里,很快渗透了下去。
他讲起话来多有劲呀,每一句都像小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
她的话儿不多,分量却很重,话语里的每个字,都拨响了同学们的心弦。
她就像一部永不生锈的播种机,不断地在孩子们的心田里播下理想和知识的种子。
老师的谆谆教诲,像一股暖流,流进她那早已枯竭的心田。
她大发脾气道:“你一个女孩子,不是我看轻你,用秤称一称能有几两重!”
犹如把一件丢掉的珍宝找到手,他亮起眼睛,一连喊了三声“好!好!好!”
“这这这……”他突然江郎才尽,心慌意乱,舌根子发短了。
老人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犹如那被弹得过急的弦儿,突然崩断。
你别在我这儿啄木鸟翻跟头,耍花屁股。
俗话说:有爱孙猴儿的,就有爱猪八戒的。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堂堂的军官,哭得像个娘儿们,不害羞?”
你真是鬼拜花堂枣死作乐。都这阵了,还满不在乎。
咱们是小药铺,存不住你这根大人参。
她这人是属手电筒的,光照人家不照自己。
他用鼻孔哼一声,说:“你是吹糖人儿的出身,口气怪大的。”
她嘴里咕哝着:“跳蚤不大,非要顶起被子来不可!”
5. 描写人物语言的句子
好句: 1.小姑娘一经鼓励,又活跃起来了,她那花朵般的小嘴巴蛮伶俐,又呱呱地说开了。
2.这人的嘴巴好像没有笼头的野马,不知道他扯到哪里去了。 3.好家伙,我简直是把他的话篓子都推翻了呢,他说个没完没了的。
4.话一说起来,可就像个线团子似的,老长老长的了。 5.这女人像响嘴鸭子似的,整天呱呱啦啦! 6.她这嘴简直就是老太太纺纱,扯起来就没完没了。
7.她嘴上没把门的,肚子里有什么就揣什么。 8.她说起话来噼里啪啦,节奏很快,快人快语快性子。
9.他生性寡言,不善辞令,可一旦敞开语言的闸门,就有股撞倒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10.他说起话来,像炮筒子一样冲,全是火药味儿。 11.他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发起脾气来,一句话能把人砸个跟头。
12.他嘴里像含着一个热鸡蛋,说话慢吞吞的。 13.这几句话从她那刀片一样的嘴唇中间吐出来,字字好像带着刀刃。
14.只要不开口,神仙难下手。如今不管我怎么问,他只回答一句“不知道”。
15.他很少说话,即使说话,也精选每一个字,好像在草拟电报稿。 16.我想把那件不幸的事告诉他,可是那些话凝成了冰,重重地堆在肚子里吐不出。
张桂丽:“日记百年万口传”——李慈铭的交游和阅读
张桂丽/主讲 王思雨/整理
1917年,李文糺在《读越缦叔<杏花香雪斋诗稿>感赋》中云:“天未丧斯文,或不成秘箓。”复旦大学中国近代史青年学者读书班2022年第2期,即围绕越缦堂主——李慈铭展开。
4月8日19点,读书班通过线上方式正式举行,由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戴海斌教授主持,复旦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张桂丽研究员受邀主讲,题目为《“日记百年万口传”:李慈铭的交游和阅读》。评议人分别为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马忠文研究员,国家图书馆古籍馆谢冬荣副馆长,复旦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石祥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潘静如助理研究员。本文为主讲人发言整理稿,末附评议人发言稿。
张桂丽(复旦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研究员)
我是中国古典文献学出身,在辑录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的过程中,略有一些感悟。今天就围绕着他的日记、交游、读书活动,与大家分享他作为学者的日常。
李慈铭著,张桂丽辑校:《越缦堂读书记全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1年
一、李慈铭日记的传播与影响
今天讲座的题目“日记百年万口传”,出自曾朴《孽海花》。这部历史小说以实际人物为原型,塑造了一批晚清人物群像,前六回由金松岑撰写,对李治民的描述为:“赋诗填词,文章尔雅,会稽李治民纯客是一时之杰。”第七回后,均由曾朴撰写。曾氏在最终回写道:“现代的诗,除了李纯老的《白华绛趺阁》,由温、李而上溯杜陵,不愧为一代词宗。”首尾呼应,完满支撑了金松岑对李治民的人物形象设计。
曾朴因父亲、自己与李慈铭的交谊,写李氏有深刻的生活基础,也异常出彩。小说第二十回通过大笔墨描写李治民的生日宴会,地点在满族官员盛昱的“云卧园”。当时盛昱遍请京师名流,讨论学问,抽签联句:
云卧园中开琼筵(薆云),群仙来寿声极仙(素云)。华山碑石垂千年(李文田),《周官》精椠北宋镌(汪鸣銮)。经幢千亿求之虔(叶昌炽),耕烟百幅飞云烟(张垲征)。《然脂》残稿留金荃(王懿荣),马湘画兰风骨妍(江标)。汉碑秦石罗我前(端方),绿毛龟伏玛瑙泉(缪荃孙)。日记百年万口传(李慈铭),续南北史艺文篇(文廷式)。陈茂古碑我宝旃(沈曾植),影梅庵主来翩翩(盛昱)。黑头宰相命宫填(林旭),长图万里鸥脱坚(洪钧)。兵祝我公寿乔佺(怡云)。
这首即兴之作,即是要求诸人“炫宝”。琳琅满目,任何一件都价值不菲。李治民因贫病交加,只好吟一句写实的“日记百年万口传”,却也赢得了满堂喝彩。我想,这句话当源于曾朴对李慈铭及日记流传情况的一种理解。
《越缦堂日记》位列“晚清四大日记”之首,积四十年之力而成。李慈铭在二十四岁写作时就规定了日记的主要内容,包括国之大事、读书笔记、友朋交往、个人诗文作品等。民国间日记影印出版后,风靡一时,几乎成为与《孽海花》一样的畅销书。不过,日记并非获得一致好评。鲁迅先生对这位乡贤的日记颇不以为然,他说:
《日记》近来已经风行了。我看了却总觉得他每次要留给我一点很不舒服的东西,为什么呢?一是钞上谕,大概是受了何绰的故事的影响的,他提防有一天要蒙‘御览’。二是许多墨涂。写了尚且涂去,该有许多不写的罢?三是早给人家看钞,自以为一部著作了。我觉得从中看不见李慈铭的心,却时时看到一些做作,仿佛受了欺骗。
“自以为一部著作”,正点出了李慈铭以日记为著述的特征。因为李慈铭打破了日记的私密性,写作时字斟句酌,难免有矫情做作之嫌。
李慈铭小像与《越缦堂日记》书影
郁达夫、周作人喜欢读日记中闲适、性灵的文字,胡适则认为这部书内容纪实,读书札记、时事价值很高,并为之题诗九首,其中二句云:“四十年前好人,后人切莫笑话”, 颇可以反映部分学人对李慈铭的态度。因李慈铭日记中会写如与歌郎厮混,与妓女假戏真做的内容,并暗戳朋友的阴私,骂不称职的官员,秉笔直书,毫无畏惧。
同时,有些读者认为日记有涂抹或隐匿的部分,难以称作信史。或称李慈铭与歌郎厮混,不注重学者形象。或批评他脾气大、爱骂人,对同时人出言刻薄,可谓毒舌。如果过度关注这些负面形象,自然对李慈铭日记及学问便不是那么的肯定。如钱钟书说道:“李书矜心好诋,妄人俗学,横被先贤”。张舜徽亦言:“盖李氏一生好轻诋人,吹毛所瘢,睥睨当世,加以年逾五十,而犹困于场屋,以愤懑发为言谈,无往而非讥斥矣。”言辞过激,近乎攻击,已经不属于学术范畴内的讨论了。
周作人(1885-1967)和胡适(1891-1962)
现在距离日记出版,已经过去了一百年。李慈铭生前自诩的“日记百年万口传”,倒也真的实现了。然而这位百年前的名家、大家本人,并未得到后人充分的理解。读其日记之人,不乏猎奇隐私者,或仅摘抄史料者。能持一份同情之理解,带点温情与敬意者,并不多见。台湾学者蔡长林在《长日将尽,典型夙昔——李慈铭学术批评中所见的乾嘉情怀及其意义》一文中,以充满同情与敬意的态度,深入探析了李慈铭的学术情怀与精神寄托,我认为很中肯、到位。
马忠文老师说过,阅读日记是培养历史感最好的方法。作为非历史专业的人,我对晚清历史的略微了解,也正是通过十多年来阅读、点校李慈铭日记积累起来的。
二、与张星鉴、桂文灿的交往、切磋
在乾嘉汉学极盛之时,名师名弟子一学数传及家学传承几代的繁荣景象,比比皆是。道光以后,世局多变,战争、天灾频仍,学者的生存环境受到了极大挑战。经学衰败,但经师仍不乏其人,如著有《四库全书简明目录标注》的邵懿辰在咸丰初年回乡,于杭州闭门著书。期间李慈铭曾两次至杭州省城考举人试,也曾去游玩,与这位学问、风节名于时的乡贤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因为他彼时志不在此。
咸丰四年(1854),李慈铭和越中文学青年成立言社,沉潜于歌咏美人香草,即便是与同龄、同城而居的学者平步青、傅以礼二人,也毫无往来。面对谭献的拜访,他仅以诗歌相切磋。咸丰九年(1859),因科举考试不顺,李慈铭出资捐京官。到北京后,他继续与言社的陈寿祺、周星誉、周星诒唱和诗词。后来因和周氏兄弟决裂,他便脱离了由乡情、文学活动维系的交际圈,转而投身钻研学问。
李慈铭对各地宿儒名师了解得并不真切,但只要友人官某地,他的关注点便触及到某处。他的考察方式,除了借接风、饯行之诗酒文会向以科考、述职等事入京的朋友们当面请教外,还与他们殷勤通信,询问当地的学林掌故、刻书编书、学术风气等讯息。
我最近辑录了李慈铭的书信集,大约八百余通,其中不少内容在长篇累牍地交流地方学风、访求宿儒著述。通信者如浙江学政瞿鸿禨、江苏学政王先谦、四川学政朱潮、湖南学政陶方琦、浙江书局校勘陈豪等等。这些书信不能简单地视作李慈铭维系社交的手段,了解学界动态,才是他意图所在。如平步青在江西任官,即将江西刻书如《明通鉴》《国朝文录》等书大批邮寄给他。因缪荃孙曾在成都张之洞幕府,关于川蜀藏书、刻书及学人情况,他也能随时咨询。又因门人吴澂夫在上海,上海新印书籍常能送到他手中。此外,李慈铭还通过云南学者莫友芝了解了郑珍,通过王先谦了解了湖南学人邹汉勋。
平步青:《樵隐昔寱》;缪荃孙:《艺风老人日记》
对文献渊薮江苏、浙江两地,他更时时关注其间藏书楼、著名学人、名著稿本之流传、版刻之保存等情况。当太平军占据浙江时,他从江南友人处多方打听文澜阁《四库全书》、天一阁、振绮堂、八千卷楼等藏书的现状。当得知经师陈奂病卒于乱中,他不禁感叹到“江南经术尽矣”。而听闻顾河之在兵乱中去世,他亦为顾千里绝嗣而唏嘘良久。
李慈铭对域外古籍、学人十分关注。日本学者岡千仞来游中华,曾亲自拜访他数次,并以所著各国史书相赠。日本书籍如《难经疏证》《大唐六典》《古逸丛书》《日本新出玉篇糸部》等等,李慈铭也阅读评论过。他还向沈曾植借《蘐园随笔》,从许景澄处借日刻《大藏经音义》等书。光绪六年(1880),杨守敬随驻日公使何如璋赴日,曾写信给李慈铭,详细告诉他汉文古籍在日本的流通情况。外交特使傅云龙自日本回,也以所著、所刻书相赠。同时,他与朝鲜学者也有交往。同治十一年(1872),张之洞与周寿昌、董文焕、吴大澂等人宴请朝鲜使臣闵致庠、朴凤彬,李慈铭向其询问国王李氏二十八世谥号、名字,藉此录成《朝鲜国王谥录》,并以《越三子集》回赠。
尽管彼时信息传达较为不便,但李慈铭凭借广阔的学术视野,强大的朋友圈,及时掌握了学林大事、学风动向。最为重要的是,他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学术信息一一记录在日记里。在关注古籍的刊刻流传外,他也关注金石碑帖、器皿的收藏,学人存亡、学风动向,域外汉籍及学人。这些内容,在传统学术史的宏观叙述中被无意或有意忽略,反映的却是真实的细节,是认识、分析复杂学术场域的极有价值的史料。李慈铭与张星鉴、桂文灿的交往,也很好说明了这点。
咸丰十年(1860),李慈铭正式与张星鉴结识。张氏曾以《刘礼部集》相赠,并慨借各种书籍。二人年龄、经历、学术旨趣接近,故而能惺惺相惜。同治二年(1863),张星鉴丁父忧,李慈铭为其父写家传,张氏则赠以孔氏微波榭《国语音》《春秋穀梁传时月日书法释例》。而后张星鉴撰《国朝经学名儒记》,以顾炎武为首,收录一百三十人。李慈铭亦着手编纂《国朝儒林经籍小志》,同样以顾炎武为卷首,总计收录一百六十五人。可以推测的是,他们在编纂二书的过程中,应该有过交流。
张星鉴:《国朝经学名儒记》
李慈铭:《国朝儒林经籍小志》稿本
张星鉴关注过桂文灿,藏有桂氏《诗笺礼注异义考》,并与李慈铭分享阅读。在桂文灿所著《经学丛书》进呈后,潘祖荫曾将《孝经集证》《群经补正》两种转请李慈铭评阅。李慈铭对此有知音之赏,称桂文灿“禀承汉学,著述褒然。阅其书名,已为神往,不谓斯世,尚有此人。惜未值其时,恐终无当耳。”
当时李慈铭正坐馆于礼部尚书周祖培家。近水楼台,李慈铭对朝中风向、旨趣比较了解。同治初年,外有封疆大吏曾国藩、朝有帝师文渊阁大学士倭仁,俱称理学名臣。学界内部有方东树、姚莹之攻击汉学。此时选择汉学,意味着逆流、孤立、落寞。故他断言桂文灿不能得到赏识,其后果然验证。可见,在同治初以乾嘉汉学之法治经,并不能得到官方认可和褒扬。
同治二年二月,桂文灿入京应试来访。因神交已久,二人得以促膝长谈。遗憾的是,桂氏落第。回到广州后,他写信给李慈铭,寄到徐灏《通介堂经说》一书,并告诉好友《学海堂丛书》的刊刻情况。李慈铭在回信中回顾自己治学历程的同时,还表达了对桂氏、徐灏的崇敬,并请他留意乾嘉间粤中第一学者陈观楼的著述。这种广东、京师间的互动、交流,对于学者来说非常重要。
桂文灿:《经学博采录》
早在咸丰五年(1855),桂文灿便编成了《经学博采录》一书,收录乾、嘉、道、咸四朝经学名家,始于惠栋,终于顾千里、陈树华。我曾经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即从桂、张、李同时对本朝经学总结这一点切入,将《经学博采录》《国朝经学名儒记》与《国朝儒林经籍小志》合为一编,并将三人于同治年间的交往、切磋资料作为附录。此外,赵之谦也撰有《国朝汉学师承续记》,依江藩体例,专人专记。从学术史角度考虑,这四种为经师立传的书,可以视作对同治朝黜汉、尊宋经学政策的回应,对淡汉、反汉学风的反击。
三、阅读:由文士到学者
张星鉴师从陈奂。陈奂是段玉裁的高足,精通毛诗,著有《毛诗传疏》。桂文灿则师从南海陈澧(菊坡讲舍山长)。陈澧主张汉宋兼采,撰有《东塾读书记》《汉儒通义》。张、桂二人,因师承经学大师,较早树立了治学目标。相比之下,李慈铭并无师承。他早年读书,以博雅广识为中心,又好词章,不仅没有专研一经一史,在三十岁之前也没有读过《说文》《十三经注疏》,治学起步很晚。
捐官北上后,李慈铭见闻日广,常至琉璃厂阅书、访书,为浓厚的学术氛围浸染。同时,他也接触到桂文灿的经学著作,又与平步青、张星鉴、黄以周商榷经史,开始专心治学。但这个选择充满了艰辛。
首先,在汉学衰败的情况下,仍用乾嘉汉儒的方法来研究经史,意味着逆流,本身就极具挑战性。李慈铭也意识到:“汉学固不能无蔽也,而其为之甚难,其蔽亦非力学不能致也,特未深思而辨之耳。予亦非能为汉学者也,惟深知其难,而又喜其密实可贵耳”。其次,李慈铭是在个人穷途末路之时展开治学的实践。在物质匮乏之际读书治学,尤其令人敬佩。同治四年正月初二日(1865年1月28日),他专心于考索《说文》,以至于不见来拜年的各位友朋,并在日记中写道:“今日天气温煦,如江南早春时,彻炉闭门,终日营营考订经义文字,颇有所得。献岁之际,车马如云,而作此生活,拙懒迂僻,京华软红尘当无第二人矣。”
张舜徽先生曾反复阅读李慈铭日记,认为其专心、努力的程度远未达到学者的标准,他在《清人笔记条辨》卷九云:
李氏少时偃蹇乡里,徒骋词华。及至京师,益徇声色,以羸弱之躯,逐歌舞之地,亲迩卷轴,为日无多,故于朴学家坚苦寂寞之功,无能为役,《清史稿》置之《文苑传》末,实为平允。
张舜徽:《清人笔记条辨》,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
少时家居,以词章闻名,“及至京师,益徇声色,以羸弱之躯,逐歌舞之地”诸句,是符合事实的。至于放纵于酒色,不必为之讳言,但仅是一年多的时间。而“亲迩卷轴,为日无多”一句,并不符合事实。张先生对李慈铭晚年读书曾予肯定:“知其晚年学进气平,持论乃迥异于昔矣。”不过大概没有看到李慈铭最后四年的日记,那时他的学术论见更为精当。总的看来,张先生对李慈铭的评论,肯定少、批评多。戴海斌老师之前深入剖析了先生对李慈铭学术的评价,客观允当,我个人深以为然。
综观清代学术史可以发现,不少学者在青年时代热衷于作诗作词,而后才专心治学。而学者往往,尤其是在乾隆朝开四库馆时,要比诗人获得更高的认可、更多的机会。虽较早确立了诗人的身份,但李慈铭有着强烈的自我预设。虽热衷于宦途,但读书治学是其立世的终极目标,谓“古今无学问外之人才,天下无读书外之事业”。又因中年后转行治学,他深知由文士到学者之甘苦,故不大喜欢姚鼐,曾批评到“姬传本文士,而妄思讲学”,也不喜欢文士兼学者的袁枚、翁方纲以及朋友谭献。不过,他对他们的批评,颇能深中其病。
李慈铭对向学之晚有切身之痛。实际上,对秉持“词章乃学人之游艺”的他来说,孜孜以求者在于经史,也更期望入儒林传。尽管如此,他并没有绝对的自信。如他在《六十一岁小像自赞》曰:“是儒林耶?文苑耶?听后世之我同。”
赵尔巽等撰:《清史稿》,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
《清史稿·文苑传》共收录354人,正传105人。李慈铭位于《文苑三》,传文出缪荃孙之手。能入文苑,本已难能可贵,但总让人意难平。因在重儒轻文的时代,入儒林要高等一些。同时,“文苑”并不能准确定位他们的实际身份,大概只表明各人在文学创作上更胜一筹而已。
李慈铭曾在《说文》上下功夫,但并未成书;也致力于史学,曾与王先谦就《汉书》往复探讨,对《宋史》《明史》也有论断。但他批校的读史札记散在数百册藏书上,并未经整理,直到后来才由王重民辑录成书。按照当日入选《儒林》的严格标准,他确实是不符合的。尽管如此,李慈铭的名气不可谓不大。在民国期间,由于日记的影印出版,读书笔记、读书札记的陆续出版,他始终都在学者的研究视野内。
王重民:《书<越缦堂文集>目录后》
在认真、谨慎地考察李慈铭的治学过程、学术成绩后,我们可以说他实现了由文士到学者的学术追求。在评论历朝诸家学术时,他驾轻就熟,笔锋犀利,极为自信,所展示的不仅是阅读之勤、涉猎之广、识见之精,其批评天赋也超出时辈。在批评过程中,他注重版本、校勘、考证,秉承汉学家的旨趣。从他的品评持论来看,他极力维护汉学,但也能站在汉学传人的立场上,深刻检讨汉学流弊,批评汉学家好博,有别裁之短,且缺乏经世的追求。
这部《越缦堂读书记》,主要考察的是学者、专著之得失优劣及其当下意义,其内在理路是“辨章学术,考镜源流”,对评论对象褒多贬少,能平情论之,肯定本朝的学术成绩。同时,李慈铭对学者文章才气的重视,反映出了他的文士本色。而能以一己之力完成对众多经史子集的评论,李慈铭实为不间出之学人。
另外,我有一个有趣的发现,即李慈铭在对学者反复批评时,其实又不自觉地在某个侧面深受其影响。如姚鼐、章学诚,都是他深刻批评的对象。但姚鼐提倡的义理、考据、词章一体的文章追求,章学诚“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批评原则,又与他的治学旨趣甚为契合。这些影响,在读书笔记中也有体现。
在辑录李慈铭读书笔记的过程中,我首先确立了编年体的体例。因为日记体的读书笔记带有印象性、即时性、原始性等特征,四部分类实在不能反映他的阅读历程。李慈铭的阅读是开放式的,随读随记。依其原始的日记体或者说编年体例,最能反映其阅读世界。同时,他的读书笔记有别于面对大量藏书而集中书写的评语,以及如馆臣那般撰写的提要。其次,经过历史的沉淀,当时不被作为学术笔记的内容,如记录的朋友们的著述,大多是稿本,或者只是单篇的诗文。虽然他们的学术成就不那么瞩目,但若被忽略,难免遗憾。再次,将札记、学林掌故、名物考证收入日记,这种日常的敏锐的积累,也是学术活动之一,甚至可以说是珍贵的历史片段。在先前出版时,由于历史原因书里删去了对镇压太平军的官员学者如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等人著作的评论。在目前环境下,自然不能重蹈覆辙。
在考察学者理性学术评论的同时,我们也应了解他的感性世界。李慈铭读书有天分,这是毋容置疑的。他虽然多病,但精力充沛,又极为自律,处世真挚,古道热肠,是个老好人。受咸、同、光三朝内忧外患的影响,跌宕于世运中的文人,因为科场、官场的不得意、朋友的背叛,逐渐变得偏执、苛刻。这也是历史上清代浙东学人的精神特质,如毛奇龄、章学诚等,都有刻薄、爱骂人的一面。因而在李慈铭读书笔记中偶尔出现的目中无人的狂傲和品评失准,属于概率较小的失误,不应将之标签化。
总的说来,李慈铭距离我们并不太远。我们对他的理解也并不那么充分,容易流于掌故、猎奇的评价与认知,容易为既有成论左右,对其著述缺乏深入精读,未能在学术视野上有所拓宽,从而难以发掘出新的历史意义。因此,处于资源共享优越环境的今日,除了在历史文献方面做进一步的调查、发掘,我们的学术视野、眼光也要与新文献、新热点匹配,努力去开展沉浸式的阅读,去捕捉更多的细节。我相信,以第一手资料作为研究对象,得出的结论将会更符合历史语境。
鉴湖边李慈铭塑像
评议人发言
马忠文(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
张老师今天这个报告非常全面、深刻,这与她十多年来投入的精力和花费的功夫有直接关系。我本人收获很大,这里主要想讲两点感想。一是怎么去判断和分析李慈铭日记的史料价值;二是对新版《读书记》的编排方式谈一点看法。
首先,这本日记跟一般、别的日记不同,李慈铭不仅仅把它当做日记来写,而且把它作为一种有创意的作品来写。最关键的是,他从一开始或者在早期时候,就有意无意地把日记散布出去,让大家来传抄。这就有别于我们一般理解中日记私密性很强的印象。可以比较一下,像翁同龢、胡适这些人,可能都有将日记传世的想法,但在他们生前,大概很少把日记拿给外人特别是那些不熟悉的人看(胡适生前只是出版了《留学日记》)。李慈铭却恰好相反。
李慈铭这样做,与他个人经历和处境大有关系。他是以捐官形式进入京城的,沉浮郎曹,十分艰难。在北京不但要生活,还要积极准备参加科举考试,解决举人和进士这两道难关。所以,他比那些中了举人、进士,再到北京来做官的人负担更重、心理压力更大。我觉得这些经历对他的性格、生活都是有影响的,愤世嫉俗、狷介的性格由此形成。于是,他便借助日记中的臧否人物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和看法,日记中很少对他人有“恕辞”。
这样一来我们会发现一个问题,李慈铭日记其实当时就参与和介入了现实生活。这种日记,成为研究的材料后,按照法国年鉴派史学家布洛赫的说法,可以称为“有意”史料。换句话说,李慈铭写日记,当年有很明确的目的。因此,如果我们想更完整、全面地了解李慈铭日记的史料价值,就不能把这个日记仅仅当做平面的、白纸黑字的文献,而是要把它作为一种立体的东西来看,回到当时的历史场景中,去考察日记形成的过程。我们在研究历史人物的时候,常讲知人论世。所以在关注李慈铭日记的同时,也要关注他的生活,去看他的生活对日记的撰写产生了什么影响。
此前张舜徽先生认为李慈铭读书做得不够深。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可以用一种理解的态度来看。李慈铭并不是一个专门的学者,只是一个普通京官。和乾嘉时期那些脱离闹市、躲在书斋中做学问的学者不同,李慈铭虽然勤奋,也只是读书面非常广博而已,不宜用汉学家的要求来衡量他,何况,很大程度上李慈铭可能也有借此标榜和沽名的意思,毕竟他是一位名士。
众所周知,李慈铭骂人很厉害,大家都怕他。他在光绪十六年(1890)做御史后,也参过孙毓汶这些权贵,词锋非常犀利。这让我联想到在光绪初年,李鸿章曾邀请他担任问津书院的山长。这件事给我一种感觉,可能李鸿章也不想或不敢得罪李慈铭,邀其掌教,也有借机笼络的目的(当然具体原因可以再详考)。再比如说翁同龢在光绪二十一年(1895)五月与康有为唯一的一次见面,后来他把日记篡改了,将康有为换成了李慈铭,并写到“举世目为狂生”的评价。翁为什么不选他人而选李慈铭呢?恰恰说明在他的眼中,李慈铭狂傲是人人皆知,甚至代表了当朝显贵对李的基本评价。
说到李氏日记的史料价值,不仅要注意那些“有意”史料,也要关注当年李慈铭在不经意间写下的那些东西,因为无须加入自己的私人倾向,现在看起来就是一种非常客观的史料。比如说自己的收入、同乡京官靠印结银生活的情况,和朋友们常去饮宴、听戏的饭馆、酒楼的名称、地址等,都是研究清末京城生活史的第一手绝佳材料。李慈铭是一个超级戏迷,他日记中留下来的大量的戏曲资料,对于现在研究京剧或者昆曲一些曲目的变化、剧目人物的角色,甚至是演员之间的代际流传等问题,都是大有帮助的。
第二个问题是这次出版的《越缦堂读书记》的编排方式。我们知道最早的读书记,是由云龙先生是按类别来编辑的,他把对某一本书的所有记载汇在一起,每一条记载下面再补注读书日期,这样做不免淡化了日记的编年特点,其实是有缺憾的。日记按类分别编辑,不是从由云龙开始的。现在能够看到比较典型的是吴汝纶日记。他的刊本日记就是摘编的,没有时间,呈现出平面化的色彩,完全是资料汇编的形态。还有就是最近出版的《袁昶日记》,其中有一部分内容也是根据类型分类的。这样编排,完全丧失或者脱离了日记材料最本质的编年特性,学者引用和分析时常常带来了很多不便。张老师这一次把读书记完全恢复成编年体的编排格式,采用文末附的索引来解决阅读书目同类检索。这种方式非常好,还原了李慈铭阅读某些书籍的先后时间与语境,有助于我们从中发现一些内在联系。这也是张老师这本书最大的一个特色。
谢冬荣(国家图书馆古籍馆副馆长)
关于后人对李慈铭的评价,张老师提到了多种说法,正面的、负面的等等。我这段时间在关注鲁迅弟弟周作人,发现他对李慈铭的评价非常高,说在众多乡贤中最推崇的就是他。那么,对同一个人,兄弟俩的看法并不一样,这也让人觉得李慈铭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物,能够为我们的研究提供较大的空间。
听完讲座后,我主要有三个方面的想法。一个是对于李慈铭日记,大家可能比较关注原本。需要注意的是,因为当时大家经常一起抄,所以会产生多个版本。那我们在研究李慈铭本人日记的时候,还需留意抄本的情况。后者对李慈铭日记的研究也非常有帮助。因为李慈铭对日记的很多内容做了不少删改,特别是早期的日记。而可能有些朋友在删改之前,对日记已经有所抄录。从这一点来看,各种抄本有助于还原李慈铭日记的原貌,或者说是修改前的面貌。
第二个是民国时期,1928年的时候,北平图书馆购入了李慈铭的藏书。在李慈铭的书上,有很多的批校,包括藏书题记等。当时王重民先生对藏书题记、批校、读史札记等内容有过整理,撰写了专书和专文。后续对此比较关注的是王利器先生,著有《越缦堂读书简端记》及《续编》,记录李慈铭在谁的书上做了哪些批校等。这些其实能够反映李慈铭在读书过程中的一些想法,但感觉关注的人不是特别多。或许我们可以把它作为下一步的关注点,留意李慈铭对某本书的评价,他对这些书的批校、看法,或者说他对此做了哪些贡献等。
第三个方面是,之前有学者从阅读史的角度研究日记,讨论这些人读过哪些书,他为什么要读,他和当时人的读书观念有什么不同。我觉得在张老师整理完读书记后,我们可以从阅读史的角度对李慈铭日记再做挖掘,关注李慈铭读过什么书,为什么读,然后评价是什么。
石祥(复旦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研究员)
首先我对日记的感觉是,它是非常重要的史料来源。跟它类似的物品有两个,一个是书札,另外一个跟版本学联系比较多,即写在古籍上的藏书题跋。
书札和题跋的情况跟日记相似。一种是作者在写的时候,不是太有兴趣,也不想示人。书信可能还有一个固定的收信人,而有时候写完的题跋,真的没有给人看的打算。另一种是有些书信和题跋,就是专门示人的。如一些作者在写完论学书札后,会马上找个刻工把它迅速弄出来,然后分发出去,这是常有的情况。至于题跋,古人有的时候喜欢晒书,或者找几个朋友来赏玩,那大家不免会看到书上的题跋,这也是一种传播形式。当然,可能其中有些内容是真话,有些是假话。我个人感触比较深的还有另一种题跋,就是请版本学专家或权威人物来执笔。背后目的很明显,或是为了增彩,或是为了营利等等。在书写的时候,他们大概对此也是心照不宣的。所以在利用史料时,如何去处理这么多种不同的情况,非常关键。
我的另外一个感受是,在厘清作者的意图外,对内容本身的梳理也很困难。比如李慈铭在日记中会提到看了什么书,又记过哪些书名。但那时候写日记、题跋或者写信,不像现在做古籍编目那样,遵循卷端、正题名之类的规范。大概写信只要对方能看懂,题跋只要自己能明白就行了。至于写日记,就更不用说了。
刚才好几位老师都讲到了阅读史方面的东西。因为我个人做版本学,就会去思考可以从日记中看出书的哪些特征或者版本信息,比如这段文字讲了哪些版本上的特征,可以供我们去判断。另外,有些书未必是当时写的,可能是前人的著作,最近被重新刻出,在朋友圈中流传。这样的记载对我们去了解各个版本的情况和流传速度,都是很有利的。
实际上,日记也是一个很好的校准工具。像我们有时候做编目,要写清道光三年某某刻本,好像它就是一个固定的、不变的成书时间。那我们去看日记会发现,三年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节点而已,因为前后拖了很久,或者标注的时间跟实际的时间有偏差。我以前看缪荃孙日记也有这样的感触。所以日记能够让我们回到历史现场当中去,让我们重新看到这些鲜活的细节。
最后,在使用日记时,也要特别小心。日记不像我们现在写的标准的学术论文,有完整的框架和清晰的论述。这就需要注意日记中那些没说、略过的话或者隐晦的言辞,这些东西都是可以仔细琢磨的。所以我觉得去研究日记、书信、题跋,真的会有不断的小发现以及好玩的点。
潘静如(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我整体的一个感觉是,李慈铭日记除了可用于他本人的研究外,可能还可以用于讨论近代政治、社会、经济、文化,清代学术史以及更早的文学史等。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也重新阅读了日记。最大的感触是,日记当中的“公”、“私”方面。为什么这么说呢?我首先比较认同张舜徽先生“年逾五十,而犹困于场屋”的论断,有一定知人论世的道理,这也是从“私”的方面来讲。同时我理解的“私”,它不仅仅是个人的偏见和恩怨,还可以通向“公”的层面。就是说“私”虽然肯定有偏见,但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我更关注这个点。因为一个公共事务,一个国家事务,它有无数个点。如果不处在这个位置上,你不会特意去关注。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日记可以为我们提供很多观察近代文学交流史的视角。
刚才张老师提到的李慈铭和赵之谦的恩怨,大概可以归结于私人是非。但有些私人事件,我认为还需放到近代史的公共层面上去讨论。以往在读某人的诗歌时,有条件的话,我们还会借助日记、书信之类的材料加以解释。那么反过来,把日记中的片言只语和诗文对照使用,或许也能达到相得益彰的目的。我今天举的例子是关于晚清清流的,主要指前清流,即光绪初到光绪十年之间的这一波清流人物。从私人交游来看,李慈铭最熟悉或者比较早熟悉的前清流是张之洞。这一时期李慈铭日记的一则记载,反映了很多信息:
近日北人二张一李,内外唱和,张则挟李以为重,李则饵张以为用,窥探朝旨,广结党援。八关后裔,快捷方式骤进,不学无术,病狂丧心。恨不得言路,以白简痛治鼠辈也。
看到这条材料,我首先想到的是之前提到的李慈铭的个人经历。而结合郭则沄《十朝诗乘》中关于清流的记载可以发现,清流对当时官场生态有潜在的威慑,这也是李慈铭身处的一个大环境。我们如果只读日记这一条,当然可以认为李慈铭有某种功利心。但了解他立论的大背景后,便能明白这不仅是他和张之洞从交好到交恶的关系变化的反映,也体现了他对这种风气的不买账。
此外,李慈铭还有许多写于光绪初年的诗,如“方今时世重年少,弄姿搔首交称工”、“白面少年书累上,禁幄颇闻屡称赏”、“常僚骤擢跻公卿,或驰虎节莅百城”等,在我看来都指向同一波人,即前清流。当然诗歌语言,还比较玄乎,不能够一一去证实。但他的文章《暨艳论》则明确指向清流群体,其中言“昧者不察,汲汲以分别邪正为己任,无论其识之未必精,事之未必公也,即尽出于精与公,而惟恐世之不我知,悬一身以为众矢之的,而其祸不可胜言矣。”联系后来历史来看,李慈铭可谓是不幸而言中。
所以,将作为旁观者的李慈铭的日记、诗歌、文章结合阅读后可以发现,他对清流的看法,有“私”的一面,也有“公”的一面,呈现出交杂的状态。这对我们重新观察近代史上的公、私观念,或者晚清士大夫群体,是大有裨益的。反之也会促进我们去通过诗、文来升华他的日记。
责任编辑:彭珊珊
校对:栾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