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康的名言
时间:2022-04-17 17:21 | 分类: 句子大全 | 作者:日行者 | 评论: 次 | 点击: 次
拉康的名言
1. 给介绍一下拉康的言语学说和三界学说
拉康认为潜意识具有类似语言的结构。 他将潜意识与语言统一起来:(1) 用能指/所指代替Freud的“物的呈现”(thing-presentation)/“词的呈现”(word-resentation)(2) 以语言学的隐喻和换喻机制代替潜意识的活动规律 (3) 潜意识可比拟于语言的话语或文本,其组成规律与语言规则(如隐喻和换喻等)类似。他认为潜意识是“他者”的话语。潜意识是我自己的他者。他提出两种言语类型:(1) 空体言语(empty speech):接受自我秩序,并对他人(other)——想象的对手——对话,通过他人主体被异化。
(2) 实体言语(full speech):对他者(Other)讲话,它超越了自我所遵循的语言,实的言语的主体即潜意识的主体——他者
当主体真正向着其潜意识中的他者讲话时,其言语对精神分析者、对其本人才是有意义的,这种言语才是有意义的言语。拉康的三界学说又称为主体三层结构说:1. 想象界
(1) 产生于镜像阶段,并继续发展进入成人主体与他人的关系之中,即发展至象征界与之共存。包括“幻想”和“意象(映象)”,“意象”就是潜意识的映象,它调整主体理解他人的方式。
(2) “想象”既可指映象世界,也可用作指称一种“误认”性质。想象秩序既是个特定的时刻或阶段(某种自恋式认同),也是个不断发展的过程。在主体内部(intrasubject)表为主题对自我的自恋关系;在主体之间(intersubject)表为主体间的相似关系。
(3) 自我产生于镜像阶段,它沿着虚构的方向发展起来,因而自我就是一种意象。(婴儿的自我技能是自我的理想,它属于想象的秩序)。在精神分析治疗中,关键不是不让患者夫妻自己的意象,或为他人重塑一个更好的意象,而是设法使之认识其意象。
(4) 想象界是人的个体生活或人的主观性的领域,它在主体的个体历史的基础上形成,是我们的文化环境使个体形成其特征的所有的一切,它不受现实原则支配,而遵循视觉的或虚幻的逻辑,它是“妄想功能”、不现实的幻想综合。它是个体保持平衡、进行自我防御(ego defense)的手段。它既是一个阶段又是个过程;象征界对它有组织和指向作用。2. 象征界
(1) 象征界含三类秩序的象征现象:
① 逻辑—数学
② 语言
③ 社会与文化
它是由想象的主体向真实的主体的过渡。幼儿在象征界获得主体性(随语言的获得,意识到自我、他者与外界的区别;通过言语活动表达其欲望和情感)(2) 语言是先于主体的存在。主体的确立过程即是掌握语言的过程,它逐渐将儿童引进:“社会文化关系之中。人类主体通过语言形成,主体是言语/面对语言的主体。言语活动的报纸特征即对话性,包括说者与听者。言语不仅是信息的综合体,而且在说者与听者之间建立了一种联系。(3) 儿童必须通过自己对语言的掌握,才能将自己投入语言交际的网络(network),才能获得“我”概念。“我”是个人身份的一种标志,它证明自身主体性的确立,其前提是“你”“他”存在。(4) 进入象征秩序,人体自身也被语言异化了。语言的三种异化结果:
① 个体自己的符号化
② 作为说话主体的“我”和句子中作为主语的“我”的分裂
③ 潜意识经验秩序的产生
语言的介入,等于消灭了自身与自身之间的直接关系,而在语言中建立了一个理想的“我”。主体将自己从语言中分离出来,这一分离过程同时也是潜意识的形成过程。3. 实在界
(1) 实在界定义得很模糊,因它是绝对阻抗象征性的。
(2) 它不属于言语活动,故是难以表达、不可言说的。它似乎是超越主体之外的一个领域,不同于客观现实,它是种脱离语言的主观现实。它处于知的彼岸,在精神分析会谈中也几乎察觉不到。
(3) 它起着一种十分特殊的作用,即产生欲望对象。实在界是欲望的来源,它是永远在场(at presence)的或永远“在这里”。它是种生活机能,是主体支配不了的一种活动。它类似于Id,是本能欲望的范畴。
2. 卡夫卡 的《饥饿艺术家》中卡夫卡的人物形象分析 急呀
作为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卡夫卡的小说一直都是学界研究讨论的焦点。
无论是现实主义文学批评家、现代主义理论批评家还是当代前卫的后现代主义理论家都能从他的作品中找寻出大量的文本因素来为其理论作支撑。而作品的价值,也正是通过对它进行包括作家生平读解、社会学读解及叙事学读解和解构性读解等跨越时代和意识形态背景的多重阐释后才渐渐显现的。
从中我们能够深切地体会到他的小说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不仅植根于卡夫卡对于人性和世界图景的洞察,也来自它的文体和形式的新奇。的确,《饥饿艺术家》最为完美地展示了卡夫卡小说的写作技艺:一种不断翻转、在众多可能性之间不断滑动和制造反讽的艺术。
《饥饿艺术家》就是这样一篇 “卡夫卡式”的小说,它像卡夫卡抛出的一枚至今没有停稳的骰子,让我们目眩神迷。和《审判》、《城堡》等未完成的长篇小说相比,完整的《饥饿艺术家》之重要性显得尤其突出。
复杂的形象——多义的艺术家 《饥饿艺术家》以五千多字的短小篇幅,用奇异的笔调讲述了一个荒诞不羁但又充满现实意味的故事:主人公“饥饿艺术家”以在兽笼表演饥饿为生,并以这样的表演招徕大批观众。渐渐他对自己的表演产生了荣誉感,从没有自觉自愿离开过兽笼,还为别人不给他机会成为“空前伟大的饥饿艺术家”而深感苦恼。
观众心满意足,“只有饥饿艺术家不满意,总是他一个人不满意”。可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位备受观众喝彩的饥饿艺术家发现自己被人们抛弃了,观众不再对所谓的“饥饿艺术”感兴趣。
他只好“屈尊”加入一个马戏团,他的表演也成了一个次要节目。他不合时宜地仍想表现饥饿表演,想真正做到让世界为之震惊,可观众对马戏团的黑豹更感兴趣。
他被人们忘却了,最后连同烂草一起被悄无声息地埋掉。临死前,饥饿艺术家才有所表白,他觉得他“只能挨饿”,因为他“找不到适合自己胃口的食物”,假如他能找到适合的食物就不会“惊动视听”,而像所有其他人那样“吃得饱饱的”。
美国文艺理论家R·W·斯托尔曼在《饥饿艺术家》一文中从三个不同的层次来理解主人公及小说的含义:社会学的、宗教的和形而上学的。首先“绝食艺人在笼中的困境代表了艺术家在现代世界中的困境:与生活在其中的社会格格不入。
从这个角度来阅读,《饥饿艺术家》是一个社会的寓言。……用社会学的术语来表示,就是艺术家和社会的分离”。
从宗教的角度看,“我们也可以把绝食艺人看作一个神秘主义的代表者,一个圣人,或者一个神父。……故事便以历史的观点讽喻了宗教的困境。
……用宗教术语来表示,就是神和人的分离,灵与肉的分离。”从形而上学的角度看,“绝食艺人代表精神,作为精神存在的人,豹相应地代表物质,人的动物性。
……用形而上学的术语来表示,就是精神与物质的分离。” 与三个层面对作品的理解相对应,饥饿艺术家似乎也隐含了创作者的三个身份——即作为现代人、犹太人和艺术家的卡夫卡。
犹太人对民族宗教的虔诚、现代人对发达工业社会的赞美和艺术家对自我实现的推崇在卡夫卡身上不再凸显,取而代之的,是拥有着三种身份的卡夫卡对自我身份与作为普世的人的生存状况的痛苦思索和不懈追问。现代语境下,看似为艺术而“殉道”的饥饿艺术家不再拥有圣徒的圣洁光环。
如斯托尔曼所说,从宗教的、形而上学的以及审美上来解读饥饿艺术家之死的意义,包括了以下两点:“(1)耶稣真的死了,后文艺复兴时期的世界已经把信仰的行动从现实中摒除了。(2)对神秘主义者和艺术家说来,复活是不存在的,因为今天不承认精神,只承认物质。
我们还看到,甚至垂死的神秘主义者也承认了这种物质对精神的胜利,他最终仍是一个怀疑主义者和失败主义者。” 目的是难以实现的,但放弃它又是不可能的——饥饿艺人一心要把他的饥饿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可“忍饥挨饿”的时间越长,离生理极限也就越近,他在艺术上要达到高峰,则他的肉体必同时毁灭,这是他自相矛盾的理想追求。
法国批评家罗杰·加洛蒂在《论无边的现实主义》一书中也谈到卡夫卡与他身上带有的犹太民族性之间产生的矛盾:“作为犹太人,与犹太人社会割裂的犹太人,怀念这种社会,始终在信仰和他的否定之间左右为难的犹太人,他由于不可克服的特性而经受着最痛苦的孤独。他丧失了一切根基:他为‘没有土地、缺乏法的气氛’而痛苦。”
一直以来,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让人们相信,饥饿艺术家是卡夫卡在作品中的映射:病逝前一个月,卡夫卡曾在病榻上艰难地校对这篇小说的清样,并在读完之后“泪流满面”。艺术家的悲惨遭遇似乎象征着现实中卡夫卡面对严酷的社会压力不断躲藏自己、隐蔽自己。
但透过眼泪,我们能读到的更有卡夫卡对人类社会二元对立难以调和的哀叹与被困在现代社会的悖谬陷阱中无法自拔而神伤。 强调了纯粹的精神无法战胜“罪恶”的物质,“去神圣化”的艺术家同时又是卡夫卡对身份认同的严肃反思。
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开启了以主体为中心的启蒙身份认同的路线图,即从意识、自我意识、理性、精神,直到绝对精神。他认为,自我意。
3. 说几句你最喜欢的 哲理的西方哲学家的名言
1、泰戈尔——“我象村里最年轻的人一样年轻,象村里最年迈的人一样年迈。”
2、康德——“痛苦就是被迫离开原地。” 3、泰勒斯(古希腊)——“水是最好的。”
4、苏格拉底,从不著书立说,推崇“无拘无束的辩论或讨论”。比较出名的一句是,他被法庭判死刑后安详地说——“死别的时辰已经到了,我们各走各的路吧——我去死,你们去活。
哪一个更好,唯有神才知道了。” 5、笛卡儿——“怀疑一切”;“我可以怀疑一切,但我却不能怀疑我正在怀疑。”
——“我思故我在!” 6、斯宾诺莎——“理性能使人自由。” 哲学名言 苏格拉底:认识你自己 柏拉图:群众永远生活在无知的洞穴之中 亦壁鸠鲁:幸福就是 肉体无痛苦,灵魂无纷扰 基督精神:拯救灵魂必须放弃肉欲 托马斯.阿奎那:人生在世,不过是过路的旅客 伏尔泰:我不同意你所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 亚当斯密:人的本性就是追求个人利益 卢梭:人人生而自由平等 叔本华:幸福不过是欲望的暂时停止 克尔凯戈尔:人最容易忘记的是自己 泰勒斯:只有那些从不仰望星空的人,才不会跌入坑中 赫拉克利特: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马基雅伟利:政治无道德 笛卡尔:我思故我在 培根:知识就是力量 黑格尔:存在就是合理,合理的也都要存在 罗素:我正在说谎 萨特:他人就是地狱.人对人是狼。
4. 拉康的无意识象语言的构成
拉康人学的核心是如此的一个思想,即支配着人类存在的方方面面的无意识是象语言一样构成的。这一思想基于弗洛伊德关于无意识过程的两个主要机制——凝缩和移置——的论述。凝缩和移置本质上是语言学现象,意义要么(以隐喻方式)被凝缩,要么(以换喻方式)被移置。拉康指出,弗洛伊德的释梦以及对于病人无意识象征的分析其大部分内容都有赖于词的游戏——有赖于双关语、联想、等等,这一切就本质上讲都是言词的。拉康说无意识的内容对于语言、特别是对于语言结构有着敏锐的觉知。
在这一问题上,他追随索绪尔的思想,只是稍加改造。索绪尔讨论了构成一个符号的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并认为语言结构就是符号之间的否定性关系(一个符号是其所是乃是因为不是别的符号),而拉康却只关注能指之间的关系。无意识的元素,也就是希望、欲求、意象,全都构成了能指(它们通常也是以言词方式来表达的),而这些能指又联成一个“能指链”:一个能指具有意义仅仅是因为它不是别的能指。
对于拉康而言没有所指,没有一个能指最终所指示的那个东西。假如存在着所指,那么任何一个具将相对的稳定,也就是将存在(用索绪尔的话说)能指与所指之间的指示关系,而此一关系将派生或者保证某种意义。拉康说这样的能指关系不存在(至少在无意识中),只存在否定性的关系,即否定性的价值关系。
由于缺乏所指,所以拉康说能指链—— 其形状有如x=y=z=b =q=0=%=|=s (等等) ——永远在滑动、漂移、循环。完全不存在任何的锚定,任何东西就终极而言都不能够将意义也就是将稳定性赋予作为整体的能指系统。能指链永远处于(德里达意义上的)游戏之中,任何努力都不能够阻止能指链上的滑动——永远不能够说“哈,x意义如此”,永远不能够使x得以确定。相反,一个能指只指向另一个能指,永远无法指向一个所指。
这就好象字典,一个词只将你引向另外的词,永远无法引向词所指示的东西。拉康说这就是无意识的样子,一个(或者多个)不断地循环着的能指的链、没有锚定,用德里达的话说就是没有中心。
拉康就是这样将弗洛伊德的无意识图象作了语言学的翻译,成了一个永远漂移不定的驱力和欲求的混沌的王国。弗洛伊德关心的是怎样将这些混乱的驱力和欲求带入意识之中、使之具有一些秩序、原由和意义,从而能够得到理解和管理。拉康则说成为一个“成年人”、一个自我的过程就是一个力图将能指链加以固定、稳定、阻止从而稳定的意义——包括“我”的意义——得以可能的过程。拉康理所当然地要说此一可能性仅仅是一个幻象、一个由于错误地知觉身体与自我的关系而造成的一个意象。
5. 什么是拉康的新精神
雅克·拉康是续佛洛伊德之后,在法国乃至整个西方最重要的精神分析家之一。他的学说,不仅在医学领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而且在社会科学领域里,在文学艺术领域里军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拉康学说涉及到人的许多基本问题:人的主体性,人的心理因果,人的语言,人的犯罪等。
拉康视S.弗洛伊德早期著作《梦的解释》为精神分析的精华。他提出这样的理论:潜意识就其结构而言颇似一种“自然语言”;而作为一种理论和治疗方法的精神分析是通过重新捕捉具有一定含义的联想锁链来发现这样的自然语言。拉康在理论上强调语言学的一个例子,就是他对恋母情结的重新解释。他认为这个情结包括幼儿从形象阶段向多义性符号阶段发展的活动。婴儿的心理活动最初处于“镜子”阶段,就像溪流旁的奈喀索斯看见自己水中的映像一样。当婴儿获得语言和识别符号的能力时,该形象通过这些媒介,其意义就发生了变化。婴儿成了一个分裂的主体,潜意识成了“另一个”和另一种语言。
新精神分析强调社会和文化因素对人的心理和行为的影响;强调家庭环境和童年经验对人格发展的重大作用;重视自我的整合和调节作用,对精神神经病的治疗持乐观态度。
新精神分析在作了一些不同的解释的情况下,仍保留了弗洛伊德学说中的一些最基本的概念,如潜意识动机作用,压抑和抵抗,精神决定论,移情作用 ,以及自由联想法等。
6. 什么是拉康经典的镜像理论
镜像理论是由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1901-1981)提出的。拉康是一名法国的精神医生,也是最富有争议的欧洲精神分析学家,被成为法国的“弗洛伊德”。
拉康认为,意识的确立发生在婴儿的前语言期的一个神秘瞬间,此即为“镜像阶段”,之后才进入弗洛伊德所说的俄狄浦斯阶段。儿童的自我和他完整的自我意识由此开始出现。其对镜像阶段的思考基本上是建立在生理事实上的。当一个6-18个月的婴儿在镜中认出自己的影像时,婴儿尚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动作,还需要旁人的关照与扶持。然而,它却能够认出自己在镜中的影像,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完整性。
其具体过程是,刚开始,婴儿认为镜子里的是他人,后来才认识到镜子里的就是自己,在这个阶段,婴儿首次充分认识到自我。而在此之前,婴儿还没有确立一个“自我”意识。从镜像阶段开始,婴儿就确立了“自我”与“他人”之间的对立。换句话说,婴儿只有通过镜子认识到了“他人是谁”,才能够意识到“自己是谁”。“他人”的目光也是婴儿认识“自我”的一面镜子,“他人”不断地向“自我”发出约束信号。在他人的目光中,婴儿将镜像内化成为“自我”。
拉康的镜像阶段从婴儿照镜子出发,将一切混淆了现实与想象的情景都称为镜像体验。
7. 拉康的精神分析四个基本概念基本内容
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 1901-1981)法国精神医生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最具独立见解,而又是最有争议的欧洲精神分析学家,被称为“法国的弗洛伊德”。拉康严厉批评偏离弗洛伊德潜意识理论而走向“自我心理学‘的美国式精神分析学派。在美国,精神分析治疗集中于自我意识,解释病理性心理防御,并促进无冲突矛盾的适应能力的成长。拉康全盘否定这种做法。根据他的观点,无冲突境界不存在的”自我“是敌视潜意识与主要精神分析过程的。他认为精神分析是一种咨询,而不是一种治疗。拉康以他典型的玩弄文字游戏的手法,讽刺美国试图将精神分析变成一门实践科学的研究,是“无心理”和“周围心理”。英语“实践”一词experimental拆成两面半就成了“无心理”(ex-mental)和“周围心理”(per-mental)。对拉康来说,那种用动物进行的研究排除了心理的概念,因为心理必然与语言、意义和价值观念相关联。
拉康视S.弗洛伊德早期著作《梦的解释》为精神分析的精华。他提出这样的理论:潜意识就其结构而言颇似一种“自然语言”;而作为一种理论和治疗方法的精神分析是通过重新捕捉具有一定含义的联想锁链来发现这样的自然语言。拉康在理论上强调语言学的一个例子,就是他对恋母情结的重新解释。他认为这个情结包括幼儿从形象阶段向多义性符号阶段发展的活动。婴儿的心理活动最初处于“镜子”阶段,就像溪流旁的奈喀索斯看见自己水中的映像一样。当婴儿获得语言和识别符号的能力时,该形象通过这些媒介,其意义就发生了变化。婴儿成了一个分裂的主体,潜意识成了“另一个”和另一种语言。
拉康的著作神秘、隐晦、富于技巧而有诗意,读来艰涩难懂。存在主义、新黑格尔理论和语言学理论都对拉康有很大影响。尤其是其后期的著作更加令人难懂,因为他将拓扑学和数学,置于他的理论的中心地位。
A.斯通曾评论道:拉康成了法国知识分子中激进思想的中心人物,并对西方的文学和社会批评极感兴趣。他所使用的临床方法受到有关组织的精神分析学家的反对,最为突出的一点是,他有时只经过5-10分钟的谈话就结束诊治。然而,拉康反过来则攻击精神分析的协会组织,说它只是追求与维护它的会员们的“权威”。他宣称精神分析不过是对患者要求的一种“应召”,精神分析者只能对他自己具有权威。
后结构主义的代表:拉康与德里达
到 20 世纪 70 年代末,结构主义本身开始让位于一系列分裂出来的小派别。这些小派别之间虽然经常相互反对,但全都可以称为“后结构主义”。
这场“运动”并非真的是对结构主义的彻底拒斥。相反,它是某些结构主义主题的彻底化和尖锐化。像结构主义一样,后结构主义不仅在哲学,而且在社会科学、精神分析以及文学批评中都找到了自己的家园。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之间的桥梁是由法国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1901—1981 年)所搭设的,正如可在其厚重而且经常晦涩得超出常理的《选集》一书中所看到的。但是拉康却声称自己并没有发明一种新理论,甚至没有重新诠释精神分析的创建者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理论,而只是对弗洛伊德的文本进行了仔细的读解(显然他认为其他人没有做这件事)。拉康无畏于这样一个事实——神经科学没能为精神分析提供弗洛伊德所期望的经验性证据,他声称他在语言学中发现了精神分析的正当性理由。归根到底,精神分析就是“谈话疗法”。它在本质上是关于语言的。拉康认为,“潜意识和语言一样是有结构的”。这句格言意在号召将语言学洞见运用到对人类心灵的研究中去。
当然,存在着前语言经验,它以其彻底的尼采式无序给婴儿提供了通向实在者的途径。实在者被经验为痛苦和快乐,但儿童对语言的使用却使他与实在者相疏远了。机体需要(弗洛伊德称之为“本能”或冲动)被经验为一种原初需求。当机体需要被转化进语言之中时,它就变成了欲望,而对需求的原初经验则被赶到无意识中去了。人类生存之所以这么不可救药地无法满足,是因为欲望下面是一种根本性的对存在的需求。但欲望无法直接提出这种需求,因为欲望受到语言的束缚。
欲望经历了一个转喻过程。“转喻”指的是从一个能指到另一个能指的意义置换,后者在意义或声音方面接近于前者;例如,“He takes too much to the bottle”(译者注:直译是“他太喜欢酒瓶子了”,酒瓶喻酒,因此此句意思是“他太喜欢喝酒了”),或者任意一段韵文:“cat,fat,mat”(译者注:cat[猫]、fat[肥胖]、mat[垫子]三者发音押韵)。欲望从一个符号转到另一个毫不相干的符号,而始终未能把握它所掩盖的那个绝对需求。拉康所说的“欲望是一个转喻”指的就是这个过程。欲望被转换成要求,但要求并不实在地与任何特定对象相关,因为没有任何特定对象能代替那永远丧失了的对象。
如果我们追溯真实需要的转喻过程(真实需要已经被能指之网所捕获了),那么我们会发现,在欲望曲折的转喻过程中,它最终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对象。欲望欲望着欲望,这是拉康“欲望是对他者的欲望”这句声名狼藉的话的一种含义。最终,每个欲望都是对被他者欲望的欲望,是将自身强加于他者上的欲望,而要求归根结底是对爱的要求。
那已被压抑进潜意识中的东西不是生理本能,因为它们已经被转换成了语词。被托付给潜意识的乃是语词(能指)。“潜意识是一连串的能指。”在有意识的语言和思维中,强调的是所指的客观性(即意义的客观性)。这个强调掩盖了能指(语词)的创造性。它模糊甚至否认了这一事实,即能指可以很容易地越过它的正常边界,而去揭示在能指本身和其可能的所指之间令人惊诧的新关系。潜意识的语言和思维知道这个真相,但有意识的思维和语言(“理性的话语”或逻各斯)的约束由来已久,无视这一惊人的智慧。有意识的语言使用的是和固定意义相关联的约定俗成的符号。它必须这么做,否则的话我们将无法理解彼此。但是,潜意识还是会从公共理解的必要性中解放出来。它可以玩弄能指而不顾能指的实在意义。它可以产生它自己的各种私人性的“意义”。然而,在意识和潜意识之间存在着一座桥梁。那座桥梁就是诗歌。诗的语言接近于一种潜意识语言。它构成了一种处于有意识的话语和潜意识的话语之间的中间层。(“……每一帘紫色丝绸窗布,瑟瑟地低沉哀诉;令我心怵,感到前所未有的莫名恐惧。”)
诗人徘徊于明确地公开之地和极度私人之地间的某个地方。拉康认为,病人与诗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对能指间的关系的诗歌式玩弄是绝对私人性的。有一精神病患害怕鸟类,是因为他知道在法国俚语中,骑自行车的警察被叫做“燕子”,这个患者活在纯粹私人的诗性世界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由于他遭受的一段无法言传的个人经历,沿着他的意识深陷其中的能指之网前进,可以在其无意识中追溯到这段经历。
拉康所谓的想象界指称婴儿的世界(以及一些精神病患者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主体迷失在其本人的意象中,迷失在其本人的幻想中。想象界中的“意象”代表着在其被异化进语言之前的那些活生生的经验。通过进入语言的丰实性,也就是说,进入符号系统,我们使自己从想象界的陷阱中解脱出来。通过命名一个事物,主体使自身远离该事物。当他对之进行命名时,他便否认了他是该事物。对符号系统的使用使意识固定下来,并把意识从想象界的无差别流变中解救出来。它在自我与自我、自我与事物之间起着中介作用。如果不存在“用符号系统来表达人自己”这种可能性,那就不存在个体性的可能性,因为个体性需要差异。
然而,当一个主体进入符号系统时,这个个体也就进入了一个有其自己的规则和结构的预先存在的系统。这个自我被同化进一个关系之网,自我在其中始终是结果而从来不是原因。主体成为由语言结构所塑造的东西。符号间关系的逻辑取代了对实在的活生生的经验。个体成为独立自主的符号秩序的囚徒。正如在后期海德格尔那里一样,语言而非主体在言说。
大陆后结构主义运动中另一位重要理论家(他曾到南加利福尼亚讲授哲学)是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1930—2004 年)。他至少是受过哲学训练的,但其观点的一个标志性特点是将哲学从特权地位上拉下来,因为哲学一直以理性裁判者自居,为自己要求这个特权地位。传统哲学被德里达讥讽为逻各斯中心主义,它贬低其他形式的文字,尤其是诗歌文字、比喻性文字、文学性文字,因为这些文字比起哲学话语来更加远离真理。哲学也不过是勉强使用语言来表达其对意义和实在的洞见而已。然而,德里达认为,如同其他任何言语和文字形式,哲学话语也遭受过同样的兴衰变迁,哲学试图说明用“意义”和“实在”所要表达的是什么,但任何有这种企图的都必定会自我解构。
因此,在那些想做 20 世纪柏拉图的人面前,德里达很乐意扮演 20 世纪的智者。他的相对主义观点源于对索绪尔语言学的一种极端化。正如索绪尔主张的那样,每个符号都通过不是其他符号而是其所是,那么每个符号都牵涉到其他符号。所以,从来不存在任何完全在场的“意义”;相反,所有意义都会无限被“延迟”。德里达承认,这个结论对于他自己表达的意义也适用——他的话语也是寄生在他所批判的话语上的,但他是开玩笑式地接受这个悖论的,尽管在他的一些批评者看来有点玩笑过度。
意义或存在的每一种在场(因为“存在”只能在“意义”的语境中使自己出场)都是一种不在场,而每一种在场又都是一种在场。德里达把“意义剩余”这一事实称为“分延”(différance),他巧妙地拼错法语单词 différence,使用了双关法,因为法语动词 différer 既有“分别”的意思,又有“延迟”的意思。
事实上,这里使用双关是非常贴切的。几乎全部词语都具有多重意义,这是如何发生的?通过对此问题的思考,德里达的观点可以得到部分的理解。以“Dog”(狗)这个词为例,按照《兰登书屋词典》,它可以被正确地用来在以下两方之间作出区分,一方是家养的犬科动物,另一方是狼、豺、狐狸,或者也可以包括所有这些动物。它可以指称雄性犬科动物,以与雌性相对,或者也可以包括两者在内。它还可以指“任何类似于狗的各种动物”。它可以指称“一个卑贱的男人或青年”,一个“丑陋、讨厌或粗鲁的女孩或妇女”,或一般来说的任何人,比如在“a gay dog”(一个快乐的家伙)中;它也可以指脚,或者“毫无价值或极其劣质的某种东西”。它还可以是“任何用来抓取或把握某物的各类机械设备”的名称。它或者是一根香肠(hot dog,热狗),或者是毁坏了的东西(to go to the dogs,完蛋),或者是不幸(a dog’s life,不幸的生活)。或者作动词时它的意思是“不怀好意地跟踪”,或是“摆架子”,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如果德里达是对的,那么“狗”这个词就必然在其任何一次使用中都带有这些意义中的一部分或大部分。用弗洛伊德的话说,每一个意义都是“过度地规定的”(承载过多的意义)。如果我们说“但是语境规定了意义”,那么我们忘了意义同样也规定语境。英国文学批评家特里·伊格尔顿让我们想起伦敦地铁里的标识牌:“在手扶电梯上必须抱着狗。”那么,如果我没有狗,我是不是就不能乘手扶电梯了呢?
因为意义的这种经常性过度或滑动,每一个文本,不论哲学的或非哲学的,最终都使第一原理失去了其自身的逻辑,正如德里达所试图证明的:关键的哲学二分法由于自身的原因而崩溃,比如实在-显象、存在-虚无、知识-无知、确信-怀疑、有神论-无神论、本体-现象、事实-价值、理性-非理性、清醒-做梦。或者,用德里达的话来说,它们“解构”了它们自身。(他的分析方式就叫做解构。)德里达认为,一切文本都自我解构这一事实实际上是和语言相关的事实,因而是与人类思维有关的事实。而每一种逃离“语言牢笼”的尝试都是导回这个牢笼的途径。而且,正如海德格尔和拉康所指出的那样,因为语言创造了它自己(而不是相反,像传统所认为的那样),自我本身在德里达的解构性凝视之下被非中心化了,被降低了地位。
在后结构主义哲学运动中还有其他几位重要人物,如法国的米歇尔·福柯、吉尔·德勒兹、菲利克斯·瓜塔里和美国的理查德·罗蒂。但是,最为顽强地坚持其对语言和自我之间关系和兴趣的,或许还是要数法国的一些女性哲学家,其中著名的有埃莱娜·西苏、茱莉亚·克里斯蒂娃和露西·伊莱格瑞。这些哲学家在后结构主义中具有重要的地位。
后结构主义,与后现代主义这一更大的文化运动一起,在最近二十年失去了一部分动力。甚至是在其于欧洲大陆的全盛时期,这场运动似乎也经历着经常性的演化和突变。在美国和英国的哲学系(向来是由分析哲学家掌控),后结构主义一直只是少数派的声音;它似乎在文学批评和电影研究方面的教授中间取得比在哲学家中间更多的立足之地。我认为以下说法是对的,即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在当今的欧洲,还没有什么有凝聚力的体系性哲学世界观来取代后结构主义,尽管大多数欧洲哲学家似乎依然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深受后结构主义的个别“明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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