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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散红尘的呓语

文|楼兰燃雪 诵读|草色入涟

1

雪花在空中舞着，舞。我的心也不自觉地在飘呵飘。我的两手空空，我没有理睬雪儿的亲昵，没有聆听她的低诉。

我的两手空空。不时有一段笛音飘来，自旷谷空冥中随着南风里阵阵草芽儿的馨香。

我的两手空空。我似乎闻着春天的气息，似乎闻着河岸上草珠珠泥腥的气息。我想望得心痛。

雪花在空中舞着，舞着。可地上却寻不到你的踪影。我凝望着你是何等的虚空！

我不晓得你到底离我有多近，可我的心却不自觉地飘呵飘，飘向了草珠珠串串摇曳的地方！

2

我撑起桨向对岸划去。

向对岸划去，路已经很长很长。不堪的我呵——在对岸捱延了那么多时光。我含忍着泪静寂地等候着、祈望着。

在那里，有我听了还想听的鸟鸣；

在那里，有我闻了还想闻的果香；

在那里，有我看了还想看的树藤；

在那里，我的心会和繁花一同怒放......

我撑起桨想对岸划去，划去......

3

夜困了，困倦的夜合上了眼睛。我走出夜，我幽灵般走出了夜。

——黛青色的林子，黛青色的村庄，黛青色的山峦，黛青色的城墙......

我渴望一盏灯，哪怕一盏油灯，就足以击溃这所有夜的意象。

然而，我真的走出夜——有一簇跳跃的火焰，在眼前点亮。

照我回家的，是一盏“心灯”！

4

你踏着夜色向我走来，在我的围墙外舞蹈。我为自己筑的围墙高高，并用沙土将缝口抹了又抹，唯恐存有一丝罅隙。

你舞蹈又歌唱，歌声跨越高高的围墙，墙角的迎春花枝抖落残香。

我凝望着墨黑墨黑的天空，我的心和着你的歌声去飘荡。

5

你款款地向我走来，就坐在我的对面。你久久地凝视着我，我羞涩又打颤。

多么可恨的岁月，在我们的脸上刻了无数沉默的伤痕。我的朋友呵！在这漆漆的夜里，你从哪一条路上走来？你的行囊空空，你的面色疲倦。

我的心呵——如火烤一样灼痛。你就坐在我的对面，倦怠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颜！

6

日子一天天走近，我谁人都不想见。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里，我只想独自踏上行程。

草儿争抢着钻出地面，在清风里散布着春泥的馨香。一路走来，满身飞尘。不知疲倦的我呵——鞋破衣褴。

日子一天天走近，脚下的路越走越远。我真的谁人都不曾见，除了青郁郁的树林，绿茵茵的河岸，还有那山路弯弯......

7

阳光，洒满了河床。河面泛着粼粼金光。太阳呵！这可是你最深情的吻哟！

我笑着，跑着，赤着脚丫印在沙滩上。

孩子们迎着风放着风筝。不知从哪儿有笛音渐近渐远地传来，穿过湛蓝蓝的天空，穿过亮闪闪的云层。

阳光，洒满了河床。

8

你来了，灿烂的笑靥如一朵含露绽放的花儿。

我醉在四月和暖的春光里。

四月的风是轻柔的，四月的雨是甜润的，四月的果子青青的还未上市。

你来了，款款的步履踏在唐诗宋词的韵律里。

我放下笔儿，和着你的节拍歌唱。

四月的溪水清朗的像一首欢快的诗，四月的阳光跳跃在鲜亮的草地上。

你来了，高擎的酒水溢满芬芳。我的心开始震颤，烦乱，在你灼灼逼人的目光下窒息。推杯换斟间多想还你一个轻轻浅浅甜甜淡淡的微笑，然后消失在香烟逸散的浓雾里。

你来了，四月的天空写满淡淡的忧伤。

我把视线从你的脸上挪开。

我微笑，没有歌唱。

9

怎么，这样不经意，把阳光捣得粉碎！

于是，轻轻曼曼翩翩逸逸提起裙襟，奔赴清清离离柔柔翠翠的草地，追拾数不尽的叹息。

一颗两颗三颗......问苍天问大地也问一问你——破碎的是梦？失落的是雨？捡起的可是缱绻心灵多年的诗句？

10

晚风穿过密林，扣动门环叮咚作响。

我坐在光明里，一杯绿茶静候在对面，墨绿的茶叶在透明的杯中浮起，舒展，又悠然地静落杯底。倦了的心儿随着灵动的茶叶浮起，舒展，又静落......一股热气在眼前徐徐升腾，淡淡的芬芳熏香了整个小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劳碌了一天后，那杯绿茶一直静候在我的对面，可我总是捧起又放下，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它一饮而尽。

于是，在每一天的劳碌中，当晚霞挂满长空，我的喜悦就在这杯茶中小憩，在这杯茶里芬芳！

11

总是有太多的梦，把我和世界隔离；

总是有太多的幻想，把我的心灵和现实拉开距离。

听窗外，绵绵的细雨正轻轻地敲着我的心境。

树影儿在迷蒙的雨雾里摇曳，梦被切割、搅碎，化作点点残片，纷纷散落。

生活是一张网，命运也是一张网。

也许，人生本来不该有太多的苛求和奢望。

走进蒙蒙的雨雾，站在潺潺的溪水边，用鲜花和雨露点缀一碧清幽。

12

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在严静的夜里，我想起了你。

你说，天冷了，注意身体。

门口的大叶杨在深秋的晚风中飘尽了最后一片叶子，我捏起了这最后一片叶子燃起了篝火。

世界是多么的光明呵，我在温暖的光中等你。

你晓得这是怎样的等待么？

夜去晨来，我把草尖上遗落的泪滴穿成珠链，挂在你的胸前，答谢你。

可你又在哪条遥远的尽处呢？

13

这份祝福的言语不能留在下一个节日吗？日子一天又一天，你的世界在我的心灵谱着音律。

这就是你的快乐吗？遥隔万里心路，我还是看到了你――那张专注地凝神的脸，写满了字句。

风起了，风儿摇着树梢歌唱。整个冬天都在舞蹈，你也在舞蹈吗？可我无暇舞蹈，我要赶在清晨之前，提着第一缕阳光编织的金筐，插满美的花环――颜色、歌声、香气在这充溢的快乐里，汇聚成奔流不息的泉水，日夜流穿我的血管。

于是，一份爱融入记忆里，一份感伤卷入秋云的边缘里，一份快乐飘过整个冬季！

14

一撮圣洁的苊米，两片青青的粽叶，裹住了一个温馨的季节！

窗台上，三朵柔软的橘黄，四处弥漫着芬芳。

孑然伫立窗前，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五月的心湖，荡起一圈接一圈的波浪。莫名的思念与藏匿袖底的艾香，最终瘦过早春的烟柳，而我执意要等阴雨连绵的六月圈一片黄昏的霞光。

隐隐有风悠悠来，我多想邀你对飮旧时窗，可你却是只可意会的远景，隔山隔水隔着整整几个风尘。无法企及的距离，让我渺渺回眸；可以企及的感觉，又让我心旌摇荡......风干的艾叶触摸流火的七月，而我谱下的曲子，却没能匀出你眼底的清愁，偏偏你凝神的脸，印在那片湖的最深处。

撇开旧时光，选择两相忘，八行书泪浸透，青丝随风扬。

为什么！？天涯如此遥远，你还是来到我的梦里，翩翩地舞——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灿烂如霞香浓如茶？

然而，我不想表达浓如玫瑰的深情与牵挂，因为我的心情古典而复杂。

作者简介：楼兰燃雪，原名缪金培，河北唐山人，唐山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中国青年》、《风流一代》、《青春期健康》、《椰城》、《初中生》、《少年月刊》《三亚日报》、《燕赵都市报》等报刊杂志。

作者简介:本名顾丽雯，笔名草色入涟，微信名草色入涟，籍贯河北省唐山市。喜欢读书，写文兼唱歌。在报刊杂志和多个平台等发表了散文和诗。如《参观迁安博物馆》、《清明祭》、《夯》、《吝啬》、《关于人生若......》、《因为刚好遇见你》、《在路上》等，喜欢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