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名言6

时间:2022-04-11 22:39 | 分类: 句子大全 | 作者:汉中在路上 | 评论: 次 | 点击:

刘吉名言6

1. 名人名言6句

• 人生应该如蜡烛一样,从顶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 —— 萧楚女

• 人生的价值,即以其人对于当代所做的工作为尺度。 —— 徐玮

• 路是脚踏出来的,历史是人写出来的。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书写自己的历史。 —— 吉鸿昌

• 春蚕到死丝方尽,人至期颐亦不休。一息尚存须努力,留作青年好范畴。 —— 吴玉章

• 但愿每次回忆,对生活都不感到负疚 —— 郭小川

• 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愿意燃烧起来! —— 奥斯特洛夫斯基

2. 名人名言6句

社会犹如一条船,每个人都要有掌舵的准备。 —— 易卜生

人生不是一种享乐,而是一桩十分沉重的工作。 —— 列夫·托尔斯泰

人生的价值,并不是用时间,而是用深度去衡量的。 —— 列夫·托尔斯泰

生活只有在平淡无味的人看来才是空虚而平淡无味的。 —— 车尔尼雪夫斯基

一个人的价值,应该看他贡献什么,而不应当看他取得什么。 —— 爱因斯坦

人只有献身于社会,才能找出那短暂而有风险的生命的意义。 —— 爱因斯坦

芸芸众生,孰不爱生?爱生之极,进而爱群。 —— 秋瑾

生活真象这杯浓酒,不经三番五次的提炼呵,就不会这样可口! —— 郭小川

充满着欢乐与斗争精神的人们,永远带着欢乐,欢迎雷霆与阳光。 —— 赫胥黎

生活就是战斗。 —— 柯罗连科

为了生活中努力发挥自己的作用,热爱人生吧。 —— 罗丹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 —— 鲁迅

沉沉的黑夜都是白天的前奏。 —— 郭小川

当一个人用工作去迎接光明,光明很快就会来照耀着他。 —— 冯学峰

东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 —— 雪莱

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你自己。 —— 雪莱

世间的活动,缺点虽多,但仍是美好的。 —— 罗丹

辛勤的蜜蜂永没有时间悲哀。 —— 布莱克

希望是厄运的忠实的姐妹。 —— 普希金

当你的希望一个个落空,你也要坚定,要沉着! —— 朗费罗

先相信你自己,然后别人才会相信你。 —— 屠格涅夫

不要慨叹生活底痛苦!---慨叹是弱者。。 —— 高尔基

宿命论是那些缺乏意志力的弱者的借口。 —— 罗曼·罗兰

我们唯一不会改正的缺点是软弱。 —— 拉罗什福科

私心胜者,可以灭公。 —— 林逋

人人好公,则天下太平;人人营私,则天下大乱。 —— 刘鹗

自私自利之心,是立人达人之障。 —— 吕坤

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 —— 陶铸

常求有利别人,不求有利自己。 —— 谢觉哉

一切利己的生活,都是非理性的,动物的生活。 —— 列夫·托尔斯泰

人的理性粉碎了迷信,而人的感情也将摧毁利己主义。 —— 海涅

无私是稀有的道德,因为从它身上是无利可图的。 —— 布莱希特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 孔丘

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 —— 陶渊明

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 —— 程颢

清贫,洁白朴素的生活,正是我们革命者能够战胜许多困难的地方! —— 方志敏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 孔丘

志不强者智不达。 —— 墨翟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 陈涉

志当存高远。 —— 诸葛亮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 曹操

燕雀戏藩柴,安识鸿鹄游。 —— 曹植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 王勃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

3. 胡雪岩的六大名言

找到了,不过不止6个.

胡雪岩名言

1.八个坛子七个盖,盖来盖去不穿帮,就是会做生意。

2.在江湖上注重情义二字。经商的原则讲究有情有义。

3.先做人,后经商。

4.说话要言行一致,行为要表里如一。做人要前后一致,做事要大小如一。

5.容,万事之首,有容乃大。

6.做生意先要做名气。名气一响,生意就会热闹,财宝就会滚滚而至。

7.人性:一、贪小便宜;二、怕损失;三、爱面子。

8.为人不可贪,为人不可奸。经商重信誉,无德不成商。

9.如果你有一乡的眼光,你可以做一乡的生意,如果你有一县的眼光,你可以一县的生意,如果你有天下的眼光,你可能做天下的生意。

10.上半夜想想自己,下半夜想想别人。

11.机遇是靠大家双手捧出来的。

12.想要干大事,就必须懂得跟别人分享,而不是一味地往自己怀里捞。

4. 名人名言(6到11个字)谁有

你捡短的抄好了

书籍是巨大的力量——列宁 理 想的书籍,是智慧的钥匙——列夫?托尔斯泰

书--人类发出的最美妙的声音。---莱文 书籍是伟大的天才留给人类的遗产。---艾迪生 过去一切时代的精华尽在书中。---卡莱尔 读书之于头脑,好比运动之于身体。---艾迪生 书是个好伙伴。它满腹经纶,却不喋喋不休。 在你渴望时,它前来给予详细指教, 但是从不纠缠不休。---比切 读一本好书,象交了一个益友。---臧克家 好的书对青少年的成长乃至他们的一生, 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阅读只是给头脑提供认识的材料; 书籍使人变得思想奔放。 ———革拉特珂夫 书籍使人们成为宇宙的主人。 ———巴甫连柯 好的书籍是最贵重的珍宝——别林斯基 书是唯一不死的东西——丘特 书籍使人们成为宇宙的主人 ——巴甫连柯 书中横卧着整个过去的灵魂——卡莱尔

汉一中:记忆深处的几位老师

启蒙益智,授业解惑,是人类最神圣的教师职能!对我们这些当年的学生而言,虽然中学毕业后各奔前程,一晃数十年已经过去,但无论经历多少年岁月风雨,无论相隔千里万里之遥,中学时代的老师永不会淡忘,永远是一盏生命历程中温馨的明灯,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更加怀念。教师节临近,谨以此篇拙文献给当年汉一中(现汉中中学)曾经教诲我们的老师们。

我们的高中时代是在共和国一个特殊的年代中渡过的。四十年多年过去了,岁月的风帆已经送走了我们风华正茂的青年、送走了落英缤纷的中年,大多同学年已经过半百或迫近花甲,有不少同学已经退休升级为婆婆、奶奶、大爷,有的已经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了,也有几位同学已经永远离去,天人相隔。近年回汉,同学聚会渐多,每每回忆起中学时光,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我们敬爱的老师们,回忆起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老师们忍辱负重坚持教书育人的情景。当年的老师有的已经作古,有的仍然健在。而在我们的记忆中,他们的笑貌音容依然是那么清晰、那么难忘……

偶瑞老师

偶老师是我们高一(4)班的班主任兼物理教师,南郑高台人,解放初毕业于兰州大学物理系。个头矮而宽,质朴、睿智、幽默,常年穿一件洗得灰白的老式中山装,同学们底下戏称他为“偶老太”。他平时脸上总挂着自然的微笑,但说话有时也很峻急,有时班上实在太乱,他忍不住也曾训斥个别调皮男生为“瞎八二球货”,但随后就总是憨厚一笑了之,并不深责。偶老师教我们高中物理课,他物理学专业知识之深厚自然没得说,一上讲台就很投入,满黑板粉笔板书与演算推导公式写得整洁漂亮。可是在那动乱年代里,我们根本无心学习这些完全属于自然世界的物理学原理,什么声学、光学、电学、动力学、热学、电磁感应,诸多定理、公式都学得一塌糊涂。也许当时全国教育形势就是如此,学校只要求革命化,我们大部分时间是在参加“大批判”或“劳动锻炼”,数理化可学可不学。很多时候上课时教室都是吵吵闹闹的,偶老师也并不生气,仍然我行我素,讲解原理,推导公式,按部就班,似乎不受影响。下课铃响后也不多停留,挟起讲义悠然离去,一幅超然世外的样子。

文革末期的中学老师两地分居者居多,许多老师都是单独在学校教书,很少看到他们夫人的身影。偶老师似乎一直孤独一人住在学校西边靠近围墙的一间土墙小平房里,房间里总有一种书香与霉潮交杂的味道。除了一个破旧书架、一张单人床,剩下的就是一张备课办公桌,上面总是堆满教学仪器与学生的作业本。

实际上偶老师是多才多艺的,有一些技艺平时藏而不露。我曾经偶然的一次晚间交作业时看到他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稍稍拉小提琴,曲调优美却不知是什么名曲,反正有点像外国乐曲。问他,他放下琴笑而不答,连忙收检起来。

有一件事至今印象深刻。一次他带我们班去老君公社下乡搞夏收,天气炎热,但他不顾年老体弱,挽起袖子与我们一起并肩弯腰割麦子。有同学想小解,但附近无厕所,急得东张西望。偶老师像老农一样笑着说了一句经典:“尿尿莫望人,望人尿不成”。歇工时,我们聚集在一棵大槐树下乘凉,央求他讲故事解解闷。偶老师突然说我给你们唱支歌,看谁能知道是什么歌曲。接着他就半眯着眼睛运了运气息缓慢地唱了起来,我们仔细一听,竟然是古曲《满江红》,因为其中分明有“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的句子。《满江红》在文革时期应该属于禁唱歌曲,我们也从未听过。只觉得古韵悠悠,有悲壮压抑感。大家听得入神,有一同学想问什么,偶老师向他摇了摇手,继续唱,声调由低沉压抑到悲愤激越,最后竟唱得老泪纵横。曲终,我们都静静地围坐在那里,仍然想凝神静听。此时无人说笑,周围一片静谧,只有阵阵夏风吹过麦荐裸露的原野。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古典名曲《满江红》,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祖国古典音乐的艺术魅力,时间大约在1976年夏天。

偶老师退休时间较早,八十年代初期就办了退休手续回到南郑高台乡下。我在一中任教时已经很少有见到他,只有一次在校门口看见他往外走,背腰有些驼,明显苍老了许多。急忙上前与他打招呼,他和我握了一下手,说回来报销医药费,要去赶汽车回高台,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从此再未见面。近日汉中的老同学们在筹划高中毕业四十年纪念聚会,打听偶瑞老师的现况,听周晓岗、李红岗同学说已经去世二十几年。漂泊在外经年,这么漫长的时间我竟一无所知。好在李红岗说多年前曾去南郑乡下看望过一次偶老师,算是代表我们班尽了一份情义。

谢元隆老师

谢元隆老师是印象独特的语文老师,任何时候都说一口标准的城固话。我们上高中时他已经年近花甲,独自住在学校圆洞门院子里一间平房里。不过环境倒也不错,一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掩映于门前,秋天走门前过,常会闻到浓郁的桂花清香。当时谢老师似已丧偶,从未见过他老伴的身影,据他说有一子在汉中梁山水泥厂工作,但很少回来。我曾听母亲说谢老师解放初曾经教过她们的语文,可见其资历之老。

谢老师是从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是解放前汉中为数不多读过西北大学的高级知识分子。经过几十年政治岁月的风风雨雨,到七十年代做我们语文老师时已经进入暮年,一望而知饱经沧桑。不过他尽管年岁已高,却自有一种传统知识分子的深厚内涵与内在气质,有着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睿智、和善的面容,甚至有着父亲般的慈祥与宽容。眉毛短而浓黑,两鬓灰白却梳理得有条不紊,颧骨略高突而面色红润,最具传统乡村绅士风度,或许他代表的就是中国最后一代乡村绅士和教书先生的风范。谢老师的语文学养深不可测,尤其是古代汉语与诗词格律的造诣在当时汉中教育界首屈一指,但印象中的他从不矜持,无论遇到同事或者是学生,总是那么谦恭与慈爱地点头并欠腰致礼。遗憾的是当时尽管我们都很尊敬谢老师,却并没有珍惜机会多向他请益,更没有请他讲述如何从解放前走到七十年代的风雨历程并作记录。现在想来,是多么的追悔不及!

谢元隆老师似乎永远不会说普通话,讲课全用城固方言。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不用普通话讲课?他有些歉意却很郑重地说,一是从来没有专门学过北平话,说出来反而不标准,二是城固话是汉中方言中最文雅的语言,保留着不少古代汉语的词汇与礼俗,至今城固老百姓的日常用语中还保留着一些“子乎者也”的残留就是证明。我们这几届都还记得他伫立讲台前倒背双手,用一板一眼的城固原公方言朗诵毛主席《沁园春·雪》的情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认真、虔诚、严肃、自信,抑扬顿挫,别具风格,自有一种亲切感与独特的韵律感,与广播电台中对这首领袖名作的朗诵完全不同。谢老师在文革中曾经一度不允许上讲台为学生授课,1976年秋终于被允许重新走上讲坛,那时他是多么的兴奋,全身心投入语文教学。经常,我们下晚自习时还看见他半间平房的窗户仍然亮着灯光……

我调离一中后再没有见到过谢老师。今年春节,与母亲谈到谢元隆老师,母亲说谢老师退休后就住在距离我家不远处的一中家属楼,前几年还经常看见过谢老师,当时已经老年痴呆。一次母亲发现谢老师在街上踽踽独行却找不到回家,连忙将他送回一中家属院。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很可能已经去世了。

蒋玺昭老师

坦率地说,我对蒋玺昭老师的历史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1957年被错划右派,发配来汉中乡村中学任教。至于1957至1977这中国知识分子最艰难的20年间他是如何渡过的?今天我已经无从知晓而只有想象了。1979年春,我们来到文科班补习班,他刚好是文科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我们有幸成为他的学生,他也因之成为给我们留下深刻记忆的一中老师。

蒋老师表面看起来很瘦弱,说话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内心却是倔强不屈、宁折不弯的。据说他五十年代读东北师大时倜傥潇洒,风度翩翩,有才子之称。外语学得很好,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俄语,许多苏联教授都喜欢他。同时他又喜爱诗歌创作,曾有多首诗作发表,在当时东北诗坛已经崭露头角,却不幸在“反右”时被打成右派。系领导让他在全系学生大会上作个认错表态发言即可从轻处理,却被他断然拒绝,宁可回到家乡农村教书,也不愿出卖良心,苟且偷生。蒋老师在东北师大时与曲啸是同级同学,当时他在中文系,曲啸在教育系。八十年代曲啸与李燕捷、刘吉等成为全国红极一时的著名演讲家,四处巡回演讲,教导人们不要纠结过去苦难,“团结一致向前看”,在全国有很大影响。记得是1988年春,曲啸等应邀来汉中作公益演讲,已经是全国文化名人的曲啸曾经专门问及蒋老师的情况,希望与他见面。当时蒋老师尚在汉中中学任教,还未退休,是否与这位当年在东北师大同样划为右派的老同学见面,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后来一次与我谈及曲啸,蒋老师只是淡淡一笑,似乎不愿多说什么,我也不便多问他其中原由。

蒋老师中年以后患有腿上脉管炎,是一种很难治愈顽疾。1983年我师大毕业分配回一中任教,安排好住宿就去他家拜访,不料他夫人说他正在3201住院。我连忙骑车去距离很远的南郑冷水河畔的3201医院看望,发现他行走困难,步履蹒跚,但却一直微笑着,并不沮丧消沉,还说当时省委一副书记与他同病,无法根治。这一天,他在病房床上与我谈了许久。

蒋老师身体不好,但人却十分乐观,也仍然倔强正直。我还记得一次在学校教师分配新修家属楼会议上,蒋老师为一资历很高而分房落选的老教师拍案而起鸣不平,公然与校长当面争执,让我们这些胆怯怕事的青年教师为之一振。

蒋老师直到晚年还有诗歌创作,是那种很“潮”的自由体新诗,并在国内一些诗歌刊物上发表。记得他曾经赠送过我一首诗,是发表在东北一诗刊上题为《棕榈树》的自由体诗,篇幅很长,意境独特,感情色彩浓烈,应该是借诗言志,表达了饱经风雨沧桑老人的高洁心怀。今年回汉参加同学聚会,打听蒋老师的近况,方知他已经去世数年,不禁黯然神伤。我无法想象蒋老师生命的最后几年是什么样子,只愿在天国的蒋老师再无人间忧患,永远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诗人。

高英武老师

高英武老师是勉县人,中等偏高身材,走路很快,目光炯炯,与你说话时总感觉他在瞪着你,对学生而言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感。高老师可能文革前夕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他很少讲文革前上大学的事,只是有一次提到去陕西师大上学、他的农民父亲连夜步行数十里追至阳平关火车站为他送四元钱的往事时眼睛有些湿润。他大多时候不苟言笑,但有时说起话来又妙语连珠,常常语惊四座。

高老师教我们的时候大约也就三十四、五岁,年龄虽然不大,脑门上的头发却已经有些稀疏,上课时常常有意无意地用右手朝边上猛地一拨,动作多少有些夸张,引得教室一阵笑声。但他并不为意,反而昂首远视,让我们忍俊不住再笑出来。高老师喜欢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记得开学第一次上语文课,他先让学生简单自我介绍,然后叫大家猜一谜语:八哥歇在飞机上,打一人名。大家想了半天也没有对出答案,他则不动声色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就是本人,高英武”,全场轰笑。他讲课幽默诙谐,经常穿插一些乡村歇后语,雅俗皆有,诸如什么“吃竹子屙罩篱子”,“土鳖背案板过河”、“屎盘牛戴眼镜”之类,歇后语的答案常常让人喷饭。

高老师的语文课虽然以幽默诙谐见长,但从课堂中你不难发现他的满腔正义及其隐隐的愤懑。记得他几次引用过著名作家柳青的名言:“人生的道路是漫长的,但要紧处往往只有几步”,说得很动情。虽然他并没有专门讲过自己的人生经历,但我们都能感觉到一定在某个历史紧要节点上他错过了人生的上升良机,否则绝不会在中学终其一生,因而常借嬉笑怒骂之酒以浇心中失意之块垒。毋庸讳言,高老师并不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标配型老师,他常常瞪着眼睛训人甚至骂人,却让你感觉到他对你的真诚关心。他讲课时而普通话,时而勉县土话,随心所欲,嬉笑怒骂,妙语连珠,我们就这样在阵阵会意的笑声中反而学到了若干语文知识。

高老师教我们时正是文革末期,当时的政治环境中语言禁忌颇多,言语方面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打成“现行”进去。尽管如此,仍然压制不了他诙谐幽默、直抒胸意的本色。那时的语文课本充满政治内容与时代色彩,要么是马列经典名篇,要么就是领袖诗词和鲁迅杂文。一次他讲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演说》,其中重点讲解“他可能有过许多敌人,但却没有一个私敌”这句名言,讲着讲着忽然指着前排一男生说,你们几个前阵子是不是为争夺一个女孩大打出手?并说这样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大的出息。他告诉我们,普希金就是为争夺一个女人而与丹皮士决斗,无谓地送了性命。对于普希金这样一个天才诗人来说,这样的死“实在没球名堂”!说得几个男生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另外一次语文课上他讲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表情忽然变得异常悲愤,高声朗诵“真的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语调是那么悲愤激越,沉静的教室中只有他浑厚的声音在回荡,仿佛万马齐喑中真的有什么东西要爆炸。后来我曾想,在那个众人皆醉、举世狂热的文革末期,高老师是否有着某种先知先觉的预感?这样的朗诵是否有借题发挥之嫌?是否带有自己的切身之痛?这些都不得而知……我曾在他宿办两用的房间书架上看到过许多用旧报纸或毛选封面包着的中外文学名著,记得其中有《红楼梦》、《冯梦龙戏曲集》、马茂元选编《唐诗选》,有车尔尼雪夫斯基《怎么办?》、普希金的《欧根·奥涅金》等,这些当时都属于禁读的“毒草”类书籍,他有时却偷偷地拿出暗地里我们几个饶有兴趣地讲解,有时讲得唾沫四溅而浑然不觉。我也曾在他书架的笔记本上看到他大学时代用极其工整的蝇头小楷抄写的萧也牧、杨牧、茅盾、刘白羽毛等人的散文作品。在我们心目中,高老师多少有些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他的同事杨兰玉老师每每喊他为“夫子”,可见其在同事心目中的文人形象。

粉碎“四人帮”的第二年,教育战线百废俱兴,形势大好。高老师也是枯木逢春,兴致勃勃,记得他在《汉中日报》上发表一篇学习叶帅《攻关》诗后感的文章《高举红旗过大关》,写得气势磅礴,充满昂扬旋律,在我们学生中传诵一时。现在想来,高老师无疑是颇具文学天才与气质的,如果不是文革,如果早生十年或晚生十年,很可能成为一个知名作家或著述丰富的学者。

高二文理分班,我进了文科班,而高老师也正好被学校安排为我们文科班的的班主任。此时已经是1978年春天,文革已经在一年多前宣告结束,国家进入了百废俱兴的大好时代。“科学的春天”已经到来,调皮捣蛋、胡打乱闹的学生已经渐渐失去市场,刻苦学习、考取大学的追求渐成风气,学习尖子成为同学中推崇或暗恋的对象。承蒙高老师厚爱,我很快被任命为班团支部书记。我是老共青团员了,早在勉县农村读初一时便入了团,转学至一中后在学生中还是仅有的几个稀缺“团员”之一。文科班的主课无非就是语文、历史、地理、数学。高老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铅印的历史地理复习资料交给我,让我多背诵然后多理解。虽然上小学期间我就喜欢看历史故事的小人书,但毕竟很不正规,特别是外国史知识几乎是空白。这本复习资料对我帮助很大,从这本小册中我一次知道了克伦威尔、杰弗逊、罗伯斯庇尔,第一次知道大气环流、好望角、布宜若斯艾里斯等地理名词。由背诵记忆到理解记忆,经过一学期的努力,我的历史、地理知识大有提高,班级模拟考试的成绩已经与吕辉生、周晓岗、刘伟等文科尖子相去不远。记得高二时的一天下午,高老师还安排让我给班上讲一次团课。我破天荒地走上讲台,居然滔滔不绝地从巴黎公社一直讲到红卫兵运动,同班同学居然听得津津有味,报以热烈掌声……

1979年,我考取高老师的母校陕西师范大学,终于圆了上大学之梦。临走时特地去高老师家辞行,却不巧他回了老家勉县而未能如愿。四年后我师大毕业又分配回母校汉中一中作教师,虽然常常在校园里见到高老师,却不知为什么他见了面只是客气地笑一笑就过去了,加之当时没有安心长期在中学里待下去,也就很少去高老师那里请教聊天。过了两年,我从一中调入地处本市远郊的师范学院,再过几年我又去四川攻读博士学位,与高老师也就多年断了音讯。直到2005年冬天,我从成都回到汉中,陪伴女儿在文化馆学打乒乓球,意外遇到高老师也在陪他孙女拜同一教练学乒乓球,闲谈时方知他已经退休。刚好包里有一本我新出版的小书,连忙送给他指正。高老师翻了翻,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就放入了挎包。交谈片刻,已是下班时间,于是匆匆挥别。至今又是十来年过去,再也没有见到过高老师,也很少听见他的消息。

前年回汉中时曾与高年级学长庞桥商议什么时候去探望一下高老师,却一直没有成行。这么多年我虽然流寓巴渝,一直迟钝未能抽空去探望一下高老师,想起来就惭愧不已。听说高老师至今健在,有时还在体育馆打羽毛球,闻之欣然。屈指推算,老师今年大概已经迈入“七五后”的年龄了,真心祝愿他老人家健康长寿。

2018、8、28于汉中返渝次日

汉一中:记忆深处的几位老师

汉一中:记忆深处的几位老师

汉一中:记忆深处的几位老师

汉一中:记忆深处的几位老师

【作者简介】马强,男,陕西勉县人,历史学博士,教授,西南大学博士生导师,2017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蜀道文献整理与研究”首席专家。学术兼职有中国地理学会历史地理专业委员会学术委员,韩国《亚洲研究》通讯编委,四川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兼聘教授,重庆市地理学会历史地理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重庆市三国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四川省重点社科基地西部区域文化研究中心(西华师大)学术委员,中央电视台科教节目咨询专家,中国西南民族研究学会理事,中国武则天研究会理事,中国唐史、宋史学会会员。2007、2015年曾在中央电视台十频道《地理中国》担任三国文化节目主讲嘉宾。 学术科研方面,先后在《中国史研究》、《史学理论研究》、《光明日报》、《地理研究》、《学术月刊》、《中国历史地理论丛》、《社会科学战线》、《历史地理》、《史学史研究》等学术期刊发表论文160余篇;出版《唐宋时期中国西部地理认识研究》(人民出版社,2009)、《汉水上游与蜀道历史地理研究》(四川人民出版社,2004)、《中国历史地理文献导读》(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嘉陵江流域历史地理研究》(2016)、《出土唐宋石刻文献与中古社会》(2018)、《历史审美与历史地理论集》(2018)、《历史时期川渝地区自然灾害与社会应对》等6部学术著作。

汉一中:记忆深处的几位老师

来源:汉中赤土岭文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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